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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量壽經啟信錄 學謙居士選輯

更名再版序

「無量壽經修學報告」出書以來,渥蒙同修不吝指教,各方反應熱烈。發行不到一個月,初版兩千冊索閱一空,可見大眾心嚮正法,精進求道,深值讚歎。尤以更有海外同修,來電提供相關資訊,盛情可感。

原書初版以「修學報告」為名,雖然頗為切合內容文意,但有人反映書名稍嫌呆板官式,切題有餘,生動不足。為了隨順眾意,經廣徵高見,特更名為「無量壽經啟信錄」,並勘誤再版印贈二千五百冊,以廣流通。讀者如有類似修學心得事例,可撰寄本會編輯組收,以光篇幅。

選輯本書,僅係末學野人獻曝,一愚之得;編集校勘,更只兩人舉手之勞,未敢居功;對於部分同修之謬讚,愧不敢當。若有舛誤不妥,更願敬謹受教;若有功德可言,惟願迴向淨土,迴向眾生。阿彌陀佛!

學謙  敬序於台南市淨宗學會 

西元二○○三年一月 

大經修學的首張成績單

—寫在「無量壽經修學報告」前面

法不孤起,仗緣仍生。「無量壽經」夏蓮居會集本(以下簡稱大經),近二十年來,在淨空導師與黃念老的弘揚倡導下,可說已成了經中之顯學。根據較保守的估計,海內外的華人世界,最起碼有上億的同修受持讀誦,精進虔修,蔚為風氣,這是極為可喜的現象。

然而,在廣大的同修當中,根器有利鈍之別,持誦有勤惰之分。在大經的修學上,固然有人早已深得法要,智珠在握;不過,仍難跨越門檻,直入堂奧的,當也不在少數;更有甚者,有些修習多年的同修,始終難以感應道交,迄今還沒個消息,為了讓他們分享經驗,同沾法益,「大經修學報告」之選輯委實極關緊要,刻不容緩。

本書資訊網羅的範圍,涵蓋了國內外的宗教期刊、紀念文集、淨宗會訊。取材時間上,以最近的十年為原則;而取材空間則遍及兩岸三地、美加澳洲以及東南亞。提出修學報告的同修,大致以在家居士為主,其中尤以女眾居多,實在頗令男眾汗顏。這種女眾當機的現況,也可從一般道場共修中觀察得知,值得省思。

「如法受持讀誦,感應道交不可思議!」這是大家耳熟能詳的法語。不過,這本「修學報告」,可說是大經弘揚廿年來,由同修所交出的首張成績單,編者無意強調所謂的感應異象,而只是平實地將報告人所獲的殊勝利益,例如生活安樂,身心自在;或是消除業障,脫離困境;或是持經功深,助人癒病;或是無視絕症,持誦不輟,轉危為安;甚或一心持誦,見佛接引,自在往生等等的事例,忠實地呈現在大家面前。

由於手邊資料並不齊全,本書歷經三年篩選收集,半年的編校排打,終能與淨宗同修見面。編者特別要感恩林港師兄提供卓見,刪削修正文稿舛誤不當之處,並全力協助校對作業。當然,我們最期盼的是,本書能發揮拋磚引玉之功,善巧激發同修的共鳴與迴響,進而對四眾修學有實質的助益。阿彌陀佛!

學謙  謹識於台南市淨宗學會 

西元二○○二年十二月 

我所認識的「無量壽經」

■加拿大/李曉民 

我修學佛法的時間不長,自從聽了淨空恩師宣講的《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才真正明白佛法的真諦,身心得到無比的快樂。我的妻子、女兒也逐步契入佛理,全家皈依三寶。目前在生活、學習、工作上都按照《無量壽經》的標準,經常自我省察,互相督促,所以生活非常愉快,身心都很健康。

回憶過去,我在中國大陸出生,生活了四十五年,經歷四十多年跌宕坎坷的日子,讓我產生探究宇宙人生真相的強烈願望。一九八○年,中國大陸逐漸放鬆思想禁錮,有了在漫漫黑夜中探索的機會。二十多年來,我先後修習了五、六種氣功,廣泛搜集了大量特異功能、飛碟......等神秘現象的資料,同時也讀了不少哲學書籍,雖然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卻始終得不到結論,這些學說、派別總是似是而非,不能究竟圓滿地解釋宇宙人生的真相。

一九九三年,我得到了一本南懷瑾先生的《金剛經說什麼?》,我如獲至寶地讀了好幾遍,黑暗中彷彿出現了一線光明。往後幾年,我讀遍了幾十本南老先生在大陸的再版書,那份歡喜難以言喻,但是還是不能徹底滿足我的願望,好像佛法寶山就在自己附近,但又迷霧重重,始終覓不著入寶山的路徑,欣喜期盼之中伴隨著萬分的焦急。一九九七年,我們全家移民加拿大,一個偶然的際遇,我在電視上看到淨空恩師的佛學講座,當時我深深地被佛法攝受住,淨空恩師慈祥的面容、慈愛的話語點點滴滴流入我的心田,二十年的存疑逐漸消融。從那時起,我找到了人生的指路人,而入寶山的路徑也即將展現在我眼前。

循著電視中的線索,我與美國淨宗學會聯絡,他們非常慈悲,毫不在意一位幾千公里外唐突陌生人的請求,立刻郵寄來一大箱經書、錄音帶,其中有一套淨空恩師第九次宣講的《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得到這箱佛法的日子裡,我們天天都抓緊時間讀經、聽經。一套經聽完,點燃了我心中的慧燈,真正地體悟到宇宙人生的真諦,懂得人生的道路應該怎麼走。這兩年來我們全家在淨空恩師的引導下,不斷薰修,身心越來越安樂,生活越來越自在,生活的目標也越來越一致,深得佛法的大利益。因此我們一家一致發願在今後的生活中,時時處處只依靠一尊佛—阿彌陀佛,只依靠一部佛經—《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只依靠一位指導老師—淨空法師,盡形壽不思遷。

二十多年來,在探求宇宙人生真理的過程中,我遭遇不少艱難挫折,最終找到了《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深知這部經典得來不易,因此倍加珍惜。兩年來,不斷持誦,反覆聆聽淨空恩師的講解,在這部經中的悟處不可勝數,越聽越覺自己渺小可憐,越覺得這部經博大精深,義理無窮。參照自己的生活,可以說遇到任何困難障礙,都可以在經中得到圓滿的解答,這部經真正是世間難得的佛法寶典。近來聽說有人不相信這部經是佛陀的真實說,認為是他人假造的經典,不由得扼腕嘆息。人生百年易過,多數人庸庸碌碌,百般艱辛,說得高雅些是為了揚名取利,說得實際些不過是希圖衣食豐足而已。回首前塵往事,萬般皆空,虛度光陰,迷惑造業,與禽獸並無二致。至於人為何而生?為何而活?茫然不知。不知生所從來,死所趣向,更不知道如何解脫生死輪迴之苦,真正是可憐憫者。如今百千萬劫遇此佛法珍寶,真能幫助自己解脫苦果,開啟幸福美滿的菩提大道,卻當面錯過,又墮苦海;更有甚者,因為自己一時糊塗,判斷錯誤,障礙了他人求生得救之路,真正可憐!

此經為夏蓮居老居士聚畢生的修為,集國內僅存的五種《無量壽經》原譯本,十易其稿會集而成。此會集本從經題到全經肉容,無一字一義溢出原譯本之外,也無一字一句出自夏老居士自己的意思,不知偽造的說法依據何在?若執著認定佛經只能依古本為準,那麼中國的佛教經典全由印度梵文本而來,而梵文本也必定要依阿難尊者當時集結的本子為準,那麼我們修學佛法是不是找不到經典可依據了?若執著佛經只能成於三藏法師之手,那麼宋代王龍舒居士的《無量壽經》會集本,又怎麼能得到歷代祖師高僧的認可,並且入了《大藏經》,流傳至今?輕言夏老居士的會集本為假經的人,其自身的修為難道可以達到或超過歷代的祖師高僧嗎?了解佛教歷史的同修都知道,三藏法師是譯經師的資格,而會集經典不同於翻譯的經典。

佛陀住世時,為了避免後人在修學佛法上產生不必要的爭論與迷惑,特地說「四依法」,作為辨別佛經真假的試金石。「四依法」是: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依智不依識。四依法清楚地顯示只要符合佛陀的真實意思,不論是什麼人所說(依法不依人),也不管是用什麼語言、文字和形式來表達(依義不依語),都是佛法,而且是真實無虛的佛法。「依智不依識」則是告誡我們,對於佛法千萬不可有情執,在門派、高下、等級上起分別心。「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則是勸我們後學之人,盡量選擇大乘法、一乘法。《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字字句句都是教我們如何精勤修行,當生直接成佛的一乘根本法門。所以佛陀當年說的「四依法」,直接為夏老居士的會集本作了印證,怎麼可以說夏老居士的會集本違背了佛陀的本意呢?

現前的末法時代,確實有一些人為了區區利益而偽造學說,在我們多年的探索中發現,這些偽造的學說都有一共同的特性,那就是增加人們的貪、瞋、癡、慢。這些邪說,語言文字或有華麗奧秘的裝飾,或表現得清高脫俗,依照那些方法來修習,結果不外乎得到某種特殊的超能力、特異功能,令人生起羨慕景仰之心,從而倍增自己的各種貪欲。佛法教育的真正目的,是讓眾生不斷地減少妄想煩惱執著,逐漸減少自己的欲望,捨己為眾生,最終達到出三界成佛的大目標。兩相比較,很容易看出偽造的學說與佛法完全背道而馳。我們一家自從修習《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兩年來,切身的感受是生活中的各種貪求欲望越來越淡薄,願為眾生服務的心胸越來越開闊,所以我們堅信夏老居士的這部會集經典是符合佛陀真正義趣的善本。

隨著修持《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的深入,我們也開始悟到外界的一切境緣,無非是自己心理的顯相,也就是說一切物質現象(包括自己的身體)以及物質之間的關係、變化,雖然森羅萬象,究其根源,不外乎出於自性,與外界無關。由於境緣確實源於自性,所以對境緣的正與邪、是與非、佛與魔的分別,理所當然也是自心所造,與他人無關。自性之中有清淨的本體,也有被無明、塵沙煩惱嚴重污染的妄性,我們凡夫對一切境緣輕下判別,妄說是非人我,就是妄心。為何如此說呢?因為清淨自性的本體無我、無相、無念,一切是非人我沒有落腳處,而妄心正是佛陀弟子要不斷努力捨棄的東西。我們無始劫來常隨妄心,以致多生多劫日日與煩惱為伍,自己的真心早已淹沒無跡,以偽做真,習以為常;用妄心判別境緣,決定取捨,認為是天經地義的事。如同使用一面斑駁腐蝕、累累銅銹的千年銅鏡照物,一切境相都扭曲變形,但世代相傳,卻無人想去打磨它,從而恢復其光鑑明亮,纖塵不染的真面貌,反而把這些嚴重扭曲的境相,當做無可辯駁的事實,將這些錯誤的認識,作為自己生活的依據,因而與宇宙人生的真相越離越遠。

所以自己的真性不因妄心而有缺損,外界的境緣亦如是,無有好醜分別。《華嚴經》明白的告訴我們,當真心起作用時,是「一真一切真」。六祖惠能大師也說:「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我們應時時提高警覺。懷疑別人,輕易判斷別人為邪魔外道,乃是自己心中妄念作主,邪魔作了自己的主人,真正的佛弟子時時處處不離佛陀的教導,見一切人、事、物都是善緣、助緣,心裡只存利益一切大眾之心,貢高我慢自然沒有落腳處,那裡還會貶低他人呢?夏蓮居老居士用畢生心血來會集這本《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一片至誠為了方便後人學佛,了解自漢代以來僅存的五種《無量壽經》古本。夏老居士住世時並未以此取一毫供養,也未藉此揚名聚眾。自淨空法師大力推崇、宏揚此經以來,多少淨土同修依此經本修行,得佛法真實的大利益,又有多少同修得以往生西方淨土,對於這樣一位慈悲的大善知識,如果我們還不能生起大恭敬心、大讚歎心,反而還懷疑,甚至貶抑,真正要生大慚愧心才是。我們佛弟子一定要對這部會集的佛陀經典生起無上的信心,捨棄一切不必要的妄想、分別、執著,盡形壽不思遷,以祈早日花開極樂蓮池才是。

—轉載自二○○二年一月「慕西」第四十三期 

佛法與生活

■台北/張秀葵 

念佛得力得到大解脫

「佛教」是釋迦牟尼佛對九法界眾生的教育,禪宗、密宗和淨土宗是佛陀教育的不同法門,所以佛教是教育,非宗教。入佛門無非是要開智慧。開智慧可以從覺門下手,但是唯有上根利智的人才辦得到;開智慧亦可從正門下手,那就是由研究經典入門而開悟;若是走淨土法門,那麼便是由修清淨心入門。我們淨宗學會就是從淨門入手,這個法門的修學方法,不必跟著某師父,也不需要一定有道場才能成就,只要聽老師的教導,依法遵行就能成就。這次演講,我將過去十年來如何離苦得樂的修學過程告訴各位,提供給各位同修作參考。

我的一生,尤其是青年與中年時期,身心飽受痛苦煩惱的折磨,如今得到大解脫,這完全是靠「念佛」得力而來的。「阿彌陀佛」每個人都會念,但是念佛要得力,煩惱才能解除,才能得到受用。我們日常居家處事,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經經不同,煩惱也無奇不有。如果我們依法修行,那麼生活上的言行舉止以及待人處事,就能讓四周的人喜樂安適,這樣修學就成功了。更進一步,要離人間的苦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這才是我們修學淨土宗的最終目標。

佛說一切眾生皆具有如來智慧德相,但因妄想、分別、執著而不能證得。這也是我對佛教起信心的第一句話,我也用這句話來勉勵諸位。一般人總是將佛看得高高在上,自己是如此渺小,感覺佛遙不可及。其實不然,任何眾生都本具佛性,今天我們和佛不一樣,就是因為有太多煩惱、分別和執著,一天到晚胡思亂想,佛性因此被蒙蔽了,才覺得人生過得好苦、好不自在。日常生活中,常常因為不明白對方的想法,產生誤會與摩擦。佛法就是教我們如何過自在喜樂的生活。既然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菩薩能,我們也能。《六祖壇經》云:「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佛性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每個人本來都具備的,不必外求。佛是我們的老師,我們是佛的學生,是師生的關係,佛對我們好比母親對獨子一般,無怨無悔的愛護、教導我們。今天我們明白了佛陀教育是什麼,看清人生就是自己的所做所為,宇宙就是自身周圍的環境,人、事、物都包括在內,只要如理如法的修行,我們的生活自然就會圓滿。

《六祖壇經》又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我們本來沒有煩惱,所有的煩惱都是自找的。那麼要如何用佛法來解脫無邊的煩惱呢?首先要反觀自照,《壇經》云:「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不要一直去看別人的錯誤,你看人不順眼,別人也一樣看你不順眼,修行人要經常自我檢討反省。一般人對事情都期待著有所回報,這就是凡夫痛苦的地方。那麼,佛教我們如何做人呢?做人要忘掉自己,為別人服務,量力而為,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要和別人比較,更不必覺得不如人,一切盡力就是圓滿。盡力中一定要心存誠敬,行為中自然流露出誠懇和尊敬的態度,如果沒有恭敬心,就不如理如法,容易讓對方起誤會。

過去我尚未入佛門前,對人生很悲觀,一切看法都是灰暗的,人生的態度就是認命,盡職盡分做好該扮演的角色,甚至希望早日盡完義務早點解脫,但老實說,我從來沒有自殺的念頭,只覺得很苦悶、很無奈、有無力感。現在想想,這些都是當時錯誤的想法觀念所造成的,大概是自己太感性,太愛胡思亂想,所以才如此痛苦,如果當時就能接觸到佛法,什麼事都解決了。大約在十年前,我遇到了好老師,從此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觀。在這之前,凡是有道場的地方,我都接觸,不論是打佛七、做義工都去試,無非希望找到解脫煩惱的方法,結果都徒勞無功。

一經深入專修而不雜

很幸運的,我接觸到淨空法師的講演,我和淨空師父只是台上台下的師生關係,師父的教學都是引經據典,要我們專念一部《無量壽經》,每天念三遍,一年一千遍,三年三千遍,一天都不能斷,還有日念佛號幾千聲,目的是要攝受我們的心。每個人每天都有許多瑣碎雜事,讓我們的心一直往外跑,不能安住,所以要靠念經的力量來求定,如此煩惱才會慢慢減少。聽完淨空法師的演講後,我就提早退休,一門深入,專而不雜,一切都依教奉行,果真在三個月就有效果,煩惱顯著的減少。

佛法要能應用在生活上才能得到真實利益,我們每天在工作中或是工作結束,一定要找時間修持,一切放下,不要常把陳年往事拿出來想,那些都是妄念,多想一遍就多造一次業。真正學佛後得到的好處,就是討厭的人越看越喜歡,討厭的事越做越順心。當我們起了念頭要講話時,先看看對方的表情,想想這句話出口會不會傷到對方。學佛就是行菩薩道,如果我們起心動念都是為自己著想,那麼私心太重,舉止言行做人就不圓滿。如果權力和名望看得太重,是很難修學佛法的。如果能處處為別人著想,自己的心胸也會越來越寬大,做任何事情都能夠利他無我,待人處事的方法自然可以因人因事而有所變通,這就是智慧。

讀經兼修戒定慧三學

學佛就是要把自身的佛性恢復。清淨的自性要靠「修德」才能顯現,智慧自然現前,無論遇到順境或逆境,就能有理性,不衝動,不會太高興或太傷心,事情就會辦得如理如法。佛在經典裡,一直要我們看破、放下,除去妄想、分別、執著,因為這是痛苦造業的源頭。修行離不開我們的生活,有些人常希望找個清靜的山上修行,其實這只不過是想離開嘈雜的環境,但是說真話,身雖在山上而心仍掛念家中大小事務,這是行不通的。如果我們能獨處,在家裡待上幾天而一點也不寂寞、不害怕,那我們就有功力了。讀經的功力就是戒、定、慧三學同時修,這也是佛教的綱領。「戒」就是要守規矩,也守住了心不起妄想,於是自然心安理得,就能得「定」,有了「定」我們讀經才能明白經義,才能生慧。讀經不要多,一部《無量壽經》努力讀五年,佛號隨時提起,一面細聽淨空師父講經的帶子。我今天能獲得真實之利就是「聽話」,老實依照師父的教導去做。

佛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為什麼我們說「相」是虛妄的呢?人從出生到老,相貌一直在改變,夫妻的緣盡了,有一方就會先走。情和錢隨時都有變化,不會永遠一樣的,如果事事抓緊不放,那就會很痛苦,也是煩惱的根源。既然不是真實的,那又何必太在意呢?這些「相」都是因緣而起的,緣不同,相自然也不同,所以我們不要常去做比較分別,少欲才能知足。「萬法唯心造」,所以「相」也是我們自己想出來的,如果不去執著六根接觸的相,「相」自然沒有了,心也就清靜,一切安然。現在小孩子拿刀殺人,不但不慚愧,還說很過癮,這就是人的「心」在改變,日趨迷、邪、染。

佛法要我們從服務眾生作起,首先就要為父母親服務,要孝順。如何才算盡孝?當父母親走時,我們能讓他們安心地走,這個佛法可以做到,要靠我們好好修行,至少五年功夫,無論父母健在與否,或身處六道中那一道上,只要我們修行有成就,一樣可以度脫他們,這才是至善圓滿的孝道,才可報佛恩,報父母之恩。《影塵回憶錄》上有一則公案,倓虛老和尚的好友,和倓老一起研讀《楞嚴經》的劉文化,七年來他們一直虔誠研習《楞嚴經》,劉文化在一次夢境中,看到過去和他有生意過節,打官司敗訴而自殺的債主,來請求他超度,過去他們所結的惡緣也因此解除;接著他過世的妻女也來到他夢中,踩著他的肩升天了。這就是修行的功力,真修行才能圓滿的盡孝道。自心佛性的「體」我們雖然感受不到,但是它的「相」一旦現形起作用,它的能力與智慧無量無邊。所以我深信只要能誠心念佛誦經,依教奉行,就能幫助我們的六親眷屬,以及一切眾生,就是盡孝。

幫助植物人脫離苦難

我念佛修行也有一些親身的體驗,過去曾經幫助三位植物人脫離苦難。三年前有一個女孩在美國昏迷不醒,醫生已經宣佈沒救了,我的方法就是握著她的手陪著她一起誠心念佛。當我們憶佛念佛時,阿彌陀佛就會來,這是阿彌陀佛他老人家發的願。假如尚有陽壽的就會好起來,世緣盡了的也可以安詳地走。於是我握著那位女孩子的手,附著她的耳朵,給她開示後,就請她與我一同念佛,我一邊扳著她的手指一邊念佛,大約念了六十聲,然後請她的家人有空就陪著她念。我回台北兩星期後接到通知,那女孩醒過來了。另一位是五歲的小弟弟,我去醫院看他,同樣方法,大約念了一百聲佛號,當我正要離開病房時,他居然大叫一聲:「哎唷!我尿了!」。第三位是一位老太太,癱瘓昏迷在床好幾年了,我用的方法也是一樣,三個月後那位老太太安詳地走了。她的家人說,在她臨終前叫了聲「阿...」,大概在叫阿彌陀佛,原本老太太的四肢是蜷曲的,很害怕的樣子,走時全身已鬆開並很慈祥。阿彌陀佛的願力真不可思議。

各位同修,淨宗是從淨門入手,第一要清我們心中的妄想,一定要空出我們的心。學佛就是在修清淨心,心清淨煩惱自然減少,心量也會一直擴展開來,對任何事只有包容,沒有怨言。這樣專心修行,五年後我們就有能力去幫助臨終者、有病痛或有苦難需要幫助的人,讓他們也能早日離苦得樂,這也是一種「孝」。修行得力自然能體會到人生的快樂美滿,同時對人間的名聞利養、財、色、名、食、睡等都會看得很淡,得失心和欲念減少就容易滿足。佛法不全重理念,更重視行持,要深信因果,相信佛所講的,大家不要再找藉口,要真幹,「阿彌陀佛」是我們最好的補品良藥。

—轉載自一九九八年八月「慕西」第四十期 

讀經的功德利益

■台灣/傳西 

各位大德:阿彌陀佛,今天諸位能於百忙之中,來參加念佛法門『無量壽經』的研討,因緣特別的殊勝。佛法常講:「一切法不離因緣。」經云:「如來所以興出世,唯說彌陀本願海。」也就是宣講這一部『無量壽經』。我今生學佛的因緣特別的殊勝,一九八六年一月五日,廣欽老和尚正準備往生的時候,幸運的我,參加往生大會,親眼見到他預知時至,正念分明,身無病苦,親自帶領我們念佛,現場如同西方極樂世界,所有菩薩皆來迎接,場面感人,因緣殊勝。

我親近老和尚前後十年,他只教我念佛,而我業障深重,無法信受奉行,眼看著師父就要走了,心中是又難過又著急,淚流滿面,希望他能夠再住世,但是他往生的因緣已經成熟了,不過他很慈悲的介紹我聽經,因而認識了這一部『無量壽經』,才知道念佛的殊勝。

我們學佛首先要認識佛教,佛教是教育,而不是宗教,因為我們稱佛為本師,而學佛者自稱為弟子,佛與我們是師生的關係,學佛是在恢復我們本有的無量智慧與德能,能夠讓我們認識自己,認識環境,認識宇宙人生的事實真相,那麼我們學佛該從那裏下手呢?首先,我們要「一門深入」讀誦主修的功課,也就是這一部『無量壽經』。因為這部經份量適中,事理因果詳明,老實依教奉行的人,無不快速的感應道交。

我先將『無量壽經』的大意,簡單的介紹一下。『無量壽經』將極樂世界的來源、歷史、藍圖、依正莊嚴以及阿彌陀佛四十八願的殊勝功德,講得很詳細。全經共分四十八品,第一品到第三品是序分,第四品到第四十二品是正宗分,第四十三品到第四十八品是流通分。修學的結果,全部都在經題上,也就是「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正覺」。本經從第四品「法藏因地」開始,介紹極樂世界的緣起,敘述法藏比丘如何的發願,如何的修行。我們讀這部經,最重要的是「信願解行」要同佛,我們每天讀這部經,在日常生活中,對照自己「身、口、意」三業的行為,是不是與經典相符合,如果違背了經典的教訓,就要修正,這就是修行;修行真正的意義,就在於改正自己錯誤的身、口、意行為。

我們要效法法藏比丘在因地的修行,也就是極樂世界的成因,這樣才能與阿彌陀佛極樂世界相應,思惟法藏比丘是如何的積功累德。

第五品「至心精進」中,他自己親眼看到了宇宙間一切的國土,他慢慢的思維,將十方國土的優點全部採納,缺點全部捨棄,做為建立極樂世界的藍圖,也就是彌陀的四十八願。他發願之後呢?再依照四十八願去修行,願願都圓滿成就,才成立了極樂世界,成立到今天,已經十劫,而且天天都在講經說法,他希望我們趕快到那裏去修學。

第六品「發大誓願」,是法藏比丘修學的成績報告,全經是四十八願的解說,西方世界是願力成就,與十方世界業力成就完全不同,為什麼功德利益無比殊勝呢?因為阿彌陀佛以自己修學的利益,來幫助一切眾生信願持名,帶業往生,用他一生西方就圓證三不退來供養大眾;位不退、行不退、念不退,又能夠常與諸上善人俱會一處,沒有惡緣及退緣,天天與觀音、勢至等覺菩薩在一起學習,所以能夠一生成佛。極樂世界的一切無量,以無量壽為第一殊勝,這是淨土第一的超勝,因為壽命無量,有長的時間修行,所以能夠不退成佛,這一品是本經的核心,核心中的核心。就是第十八願的十念必生,也就是這一句佛號,這是十方諸佛所共同宣揚讚歎的,我們若宏揚此經,即為十方諸佛所護持與讚歎,此乃第一得度之大經也。諸位今天能有這麼好的因緣遇到此經,能夠信受奉行,並非偶然,正如大經中所說,無量劫來已曾供養無量諸佛,善根相續,善珍惜故。

第廿四品「三輩往生」,講到上輩、中輩、下輩往生的條件,皆有「發菩提心、一向專念」,三輩九品以『觀無量壽佛經』說的最詳細。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我們希望到極樂世界去成佛,就必須發「菩提心、一向專念」,因為「念佛是因,成佛是果」,這就是往生的正因。往生必備的條件如下,第一就是淨業三福:一者孝養父母。奉事師長。慈心不殺。修十善業:(身三:不殺、不盜、不淫;口四:不兩舌、不惡口、不妄言、不綺語;意三:不貪、不瞋、不癡。)二者受持三皈。具足眾戒。不犯威儀。三者發菩提心。深信因果:「念佛是因,成佛是果」。讀誦大乘。勸進行者,三條十一句話好比十一層樓,後面包括前面,第一條是根本,由此得知孝敬是大根大本,成佛是孝敬擴充到究竟圓滿,第二是六和敬有六條,這是與眾相處的規條。一者見和同解,二者戒和同修,三者身和同住,四者口和無諍,五者意和同悅,六者利和同均。在團體生活中共事與和合是相當重要的,小至家庭、公司,大至社會、國家、世界,有和才有平,有平才有安,有安才有樂。第三是戒定慧三學,也就是勤修戒、定、慧,用讀經一次完成,初學的時候,用讀誦三千遍打基礎,心定了以後,即生智慧。第四是菩薩的六度,也就是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就是看得破、放得下,把心安住在一句佛號上。第五是十大願王,一者禮敬諸佛,二者稱讚如來。三者廣修供養。四者懺悔業障。五者隨喜功德。六者請轉法輪。七者請佛住世。八者常隨佛學。九者恆順眾生。十者普皆迴向。

最後一段世尊告訴我們,目前這個世界,就是一個五濁惡世,人們身心的污染都非常的嚴重,世間爭名奪利,汲汲營營,離不開憂喜苦樂,人人都怕憂、怕苦,但他不知道什麼是憂、什麼是苦,他認為爭不來的是憂是苦,其實爭來的,才正是苦呢!任何人都好喜、好樂,世間那有喜?那有樂呢?我們處在世間好比待死之囚,囚到監牢混吃等死,不知道到那一天,就提你去槍斃。有什麼可喜?有什麼可樂呢?又好比雞籠裏的雞一樣,雞販一伸手,就得要受一刀之苦;眾生也是這樣,您看那個雞,雖然眼看就要被殺了,牠為了爭一粒米,互相還打架,我們看起來實在可憐,待死之囚,有什麼可喜?可樂呢?世間人都喜歡成功,但他不知道成和敗,互為因果,唯有智慧者知道,所謂成是敗成,所謂敗是成敗;沒有敗就沒有成,有成必有敗。我們看看世間實在可憐,為了爭成功,打破頭、打破臉,成和敗是孿生姐妹,當你成功的時候,就是失敗的開始。

從卅二品到卅七品,可以做為我們每天生活的反省,檢討身口意三業的行為,如我們犯了過失,就要依照經訓修正。這六品道盡了目前社會的狀況,是五惡、五痛、五燒、五濁的世界,道德倫理的喪盡,我們眼前的生活不知道那一刻就破滅。世間人都說是養兒防老,可是世間無常,一般是父親死,兒子哭,可是兒子死了,父親哭的也很多,夫哭妻,妻哭夫,兄哭弟,弟哭兄,雖然說是骨肉團聚,可是終歸免不了大哭一場。眾生行善的少,造惡的多,把世間搞得非常恐怖,偷的、搶的、殺的、害的,由惡業因緣墮入三途。活的時候,眷屬一起,命終之後,各走各的路,互不相關,凡此皆屬因果報應。所以勸眾生應該止惡行善、精進行道,進而求生西方淨土。經云:「心淨則佛土淨。」念佛法門是易行道,此法門帶業往生,五逆十惡臨終十念、一念皆可往生。佛更勸我們,宜各勤精進、努力自求之。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今生不向此生度,更待何生度此身。

接著是流通分,從第四十三品非是小乘,很多人覺得自己關起門來,讀經念佛是自私自利,小乘自了漢的作法,沒有行菩薩道,其實這是很大的誤會。以我自身的經歷,當初自己關在家中讀誦得到真實利益,而後轉變命運才能離苦得樂,自行化他。

今天來到此地,希望大家也能普受其益,以自己修學的成果來供養大眾,這就是行菩薩道,我自己努力依教奉行,十幾年來讀經不間斷,因而感動了我八十歲的父母親,這兩年來,他們也是天天從不間斷的讀誦,天天法喜充滿。持誦本經的人,心地會真正的平等廣大,因為只要你依教奉行,不管時間早晚,極樂世界廣大無邊隨時等著我們去,一去到極樂世界,人人平等。如果說極樂世界有名額限制,好像聯考一樣只招收三萬人,那麼我們就會有競爭的心態,彼此會有嫉妒心,比較誰修得好?誰經讀得多?然而了解事實真相時,一切疑慮我們都掃除得乾乾淨淨,走在前面的人會幫助後面的人,就像經上說的:「心無下劣,亦不貢高。」因為只要老實依教奉行,每個人都一定會往生極樂世界,真的是萬修萬人去,大家都能平等成佛;因為知道有這麼殊勝莊嚴的地方可去,在世間這一切的名聞利養,還有什麼值得我們去爭、去求、去比較的呢?有這樣殊勝的功德利益,應當愛樂修行,生希有心,所以世尊屢次勸我們要認真依照本經的教訓,真正實踐在日常生活中。

從第四十四品中,植諸善本,已曾供養無量諸佛,受菩提記,一切如來同所稱讚,是故應當專心信受、持誦、說行。由經文得知,此生能遇這一部經,因緣非比尋常,應善加珍惜。第四十五品獨留此經,一切法都滅盡了,這部經還留世百年,從此可知,它的契理契機,對治末法時代眾生的根性,此乃末法救度眾生唯一的明燈,我們一定要很珍惜這部大經,於此經中生導師想,常常感念佛恩浩瀚,師恩難報,必須認真的修行,欲令無量眾生,速疾安住得不退轉。本經的殊勝,是能接引無量無邊的眾生往生極樂世界,生到極樂世界就得不退轉。其實只要認真的修行,你在這個世上,就已經不退轉了,而且每天都會法喜充滿。

當起精進,聽此法門。我們將理論方法,了解得很清楚很明白,信心才能夠堅固不已,所謂理明信深為求法故,不生退屈諂偽之心。我們絕對不要用欺騙的心態去修學,因為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每天自己檢討一下,面對境界的時候,自己的分別、執著、貪、瞋、癡、慢、疑是不是淡了,是不是輕了,我們絕對不能欺騙自己,而必須用真誠心、恭敬心,真正依照經典教訓修行。設入大火不應疑悔,只要我們讀誦此經,阿彌陀佛就會派遣廿五位菩薩日夜護念我們。所以沒有比持誦本經更快樂,更吉祥的。

如果持誦本經之後,還有不順利的時候,我們必須要警惕到這是重罪輕報;如果沒有遇到此經,我們遭受的果報,一定比現在更大更苦,所以我們不要產生疑悔,一定要努力精進,克服一切的困難。經上說:我們過去曾經供養無量諸佛,才有這個殊勝的福慧遇聞此經,既然我們過去生生世世的修行,又供養過無量諸佛,為什麼今天還只落個凡夫身,必定是生生世世修行的成績單都不及格,沒有一次考試過關。知道這個事實,我們不得不警惕今生能夠再有這個無比殊勝的因緣,一定不能再錯過這部經。要衝破一切的難關,一切的考驗,絕對不要再空過此生,何以故?彼無量億諸菩薩等,皆悉求此微妙法門,因為連十地以上的菩薩,都不離念佛。像文殊、普賢這些等覺菩薩,都是修學淨土法門。

我們這才明白,千經萬論處處指歸,都是這句「南無阿彌陀佛」。淨宗第八代祖師——蓮池大師為「阿彌陀經」,做了一部疏鈔。當他晚年,一切都通達的時候,他說出這段話,「三藏十二部讓與他人悟,八萬四千行饒與他人行」,因為他自己已經找到最穩當,最快速,最究竟的念佛法門,一切放下,專精才能有成就,以後印的經書,是給那些不相信念佛法門的人看的。

第四十七品中,「若不往昔修福慧,於此正法不能聞,已曾供養諸如來,則能歡喜信此事」,真信因果,把握今生,當生成就。佛教導我們,從早到晚,處世待人接物,要覺正淨,他的標準,就是這一部「無量壽經」。因此,我們要天天讀誦,讀熟了,才能常常想佛,想極樂世界依正莊嚴,每天讀誦感覺皆與諸上善人,俱會一處,天天有如置身於清淨莊嚴勝境,徜徉於蓮池寶樹之間。如此圓滿的經典,古大德讚嘆為淨土第一經,理事因果都講得非常的清楚明白。只要我們能夠一門深入,發菩提心,一向專念,今生必定能夠往生。

現在我們開始談談修行的方法,我們用讀經與念佛的方法,來除去妄想轉變煩惱。所以讀經有兩個目的,第一,圓修戒定慧,戒律的精神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如果沒有造十惡業,就會和西方極樂世界相應。當我們讀經的時候,心裡不起任何的妄念,就是諸惡莫作;經典是佛陀從真如自性中流露出來的真言,是善中之善,故讀經正是眾善奉行。讀經的時候要專心,這是修定;念經的時候,自始至終念得清楚分明,沒有念錯念漏,或者顛倒,就是修慧。讀經的時候,很容易發現妄念紛飛,妄想很多,隨著你天天不間斷的讀誦,慢慢的是妄念由多而少,讀經遍數的增加,妄念會越來越少。

「楞嚴經」大勢至菩薩念佛圓通章云:「憶佛念佛,現前當來,必定見佛」,讀經就是憶佛,起心動念都是西方極樂世界的境界,這就是憶念,也就是一心,直到妄念少的時候,就可以改成持戒念佛為主,讀經為輔。念佛的方法與讀經是相同的道理,也是須要每天有定課,佛號由少而多,要記數不能夠間斷,當你念佛的時候,必須是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唯有這個法門,可以抵擋生死,因為三藏十二部的大經大論,都是講解這一句佛號的功德利益,所以善導大師教我們念佛三要訣:身要禮阿彌陀佛,口要稱阿彌陀佛,心專想阿彌陀佛,身口意三業若是專修,萬修萬人去;相反地,若是雜修則萬人中難得有一兩個人往生。

讀經念佛,最重要的是在不懷疑、不夾雜、不間斷。由此我們得知專精的重要,二六時中起心動念,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阿彌陀佛,念專一佛號才能有功夫,才能伏得住煩惱,念到功夫成片的時候,就有把握往生。

第二,經念到內容熟透,就能隨時將佛的教誨,應用在日常生活中。依照經典的教訓做標準,修正我們自己錯誤的見解、思想、行為,使我們能夠心同佛,願同佛,解同佛,行同佛。梅老居士序文中寫到,「欲弘淨宗必須先弘大經,果能人人持誦,則因果自明,身心自解,劫運自轉,太平自治」,理不明要弘淨土即難也,故大經適時出現,誠如彭二林居士所云:能遇到此經,此實無量劫中,希有難逢之一日。為什麼說這一部「無量壽經」是這麼殊勝呢?因為末法時期的眾生,根器已經很弱,好比一個生命垂危的病人,你用一般的藥物,已經不能夠治療他的病;而且就算是有真正的好藥,藥效太慢,也同樣來不及救他的命,一定要用又快又好的特效藥,才能救這個病人。

這部經的殊勝,就在他的感應,非常的快速,只要真正肯下功夫,半年就有效應。什麼樣效應呢?就是心漸漸清淨,妄想執著淡了很多,待人處世變得有智慧。誠如經上所言,心常諦住度世之道,手中常出無盡之寶,這就是讀經的好處。讀經時必須用恭敬心、真誠心,而且每天都有定課,由少而多,並且合記總數,一天都不能夠間斷,依照你目前所能空出來的時間,來定定課,剛開始讀誦的時候,前五百遍是最困難的,這是因為以前自己的業障非常的重,所以必須要用很大的耐力跟堅持,去衝破這些難關。

讀經是戒定慧三學一次完成,他的祕訣在於不間斷、不夾雜、不懷疑。不管再怎麼苦,每天的定課,都不能間斷,真肯老實依教奉行,當你讀到超過一千遍以後,境界就非常殊勝,真正是感應道交,不可思議,依報正報都會隨著轉變,事事順心,身心健康快樂,心想事成。只要你真肯用功,用一年的時間,就會覺得自己心地清淨很多,妄念很明顯的少了很多,心清淨妄念少,精神好,少病少煩惱,而且更有智慧。

像我本來是一位家庭主婦,剛剛開始讀誦的時候,家庭事情還是很煩雜,因為這是我的依報,沒有多大的福報。第一年我一天定三部,不間斷的讀,一年下來,就讀一千多部,心定了,身體也開始轉好,感冒也少了。以前一身都是病,最近漸漸覺得身體慢慢的好起來,家庭的工作也比以前輕鬆,經濟情況也越來越好,事業也很順利。當時我並無所求,只是老實依教奉行,自己並不覺得這就是感應,第二年一天開始就增加讀了五部,一方面也因為讀熟了,也快了,讀起來快多了,很快就讀到三千部。那時的感覺,更是殊勝,身體很輕盈,睡眠少,一年當中,連感冒也沒有了,福報越來越大,心想事成,時間越來越多,妄念越來越少。第三年,睡眠更少,早上三點就起來,一起來就開始讀經,一坐下來連續就讀五部經,讀到一部經妄念剩下一兩個。

以前最早剛開始讀的時候,整部經因從頭到尾,幾乎都是妄念,所以身心非常不健康,精神也非常的不好,所以開始讀到有效用以後,自己就欲罷不能,也嘗到清淨心的好處,心地清淨,天天身體輕鬆愉快,真正體會到妄念少心清淨的自在。有一天讀到下午一點多,就讀到十一部,非常的法喜充滿心清淨,第二天開始,就一天讀十二部,真是無比快樂自在。一直讀到四千五百部的時候,動了一次大的手術,手術當中不思議的順利,真是重罪輕報,因為我從小殺業非常重,身體又很不好,又貪口腹,以前連打嗑睡的時候也做惡夢,早晨睡到十點,精神還是提不起來,每天昏沈散漫的,妄念又多又雜,夢也很多。現在夢少了,精神又好,每天睡覺時間很少,吃東西也很少,天天讀經念佛,拜佛聽經,日子過得非常快樂自在,正報依報皆有大的轉變。感恩老和尚的慈悲,他深知我理不明不能信受,知道我學佛沒有得到真實利益,理明信深願切,幾年來我努力用功依教奉行,每天用功十六個小時改變命運,改變體質。誠如經中所言,其有眾生,遇斯光者,垢滅善生,身意柔軟,若在三途極若之處,見此光明,皆得休息。

十幾年來,有很多同修,天天如理如法,努力的讀經依教奉行,不造十惡,用此方法讀經念佛,不管在身體健康、子女教育、婚姻事業,都有圓滿的結果,與經中所言,諸天人民,以至蜎飛蠕動,睹斯光者,所有疾苦,莫不休止,一切憂惱,莫不解脫,非常相應,真正感應道交不可思議。現在我們才知道,天天不間斷的讀誦「無量壽經」累積到至少三千遍,是有多麼重要,一門深入,將心長期安住在這部經上,才能得定,心定則生智慧。任何人都要求萬般順我意,他不知順我意的時候,就是造業的時候。人活在世間,受了幾分的委曲,那正是往生的資糧,成佛的根本。

現在人學佛,還常有一個錯誤的觀念,覺得只讀一部經,什麼也不懂,這樣怎麼能夠成就呢?其實我們用五年學戒,先只讀這一部經,這是培養根本智,學佛一定要依照四弘誓願的次第,先要發願,發了大願以後,必定要從斷煩惱下手,而後才能修學無量法門。培養根本智,就是斷煩惱,有了根本智,後得智就能很快的得到。有了一部經的基礎,再去博覽群經,那會是事半功倍,這是古人常講的,一經通一切經通,也是華嚴境界一即是多,多即是一,理事無礙,事事無礙的境界。讀到後來我們才明白,原來廣博與專精是一不是二,專精乃是修學之妙境,快速穩當,容易有成果。

我們能在末法一千年的今天,遇到這部「無量壽經」,實在不能夠再錯過,一定要用這一生,努力將經訓徹底做到,不要再空過這一生。我們能在三年中,老實的念到不懷疑,不夾雜,不間斷,就會真正體會到讀經的重要。以前佛號不能夠持久,而今佛號念念生歡喜心,相續不斷,為報佛恩報師恩,更當勤修無懈倦,努力勤精進。幾年來,我們天天認真的讀誦,就是完全用這部「無量壽經」,作為修學的根本,第一階段:把經文熟透了,第二階段:徹底了解經義,第三階段:就要按照經文中,佛教導我們的思想見解行為,老實在生活中一一做到。所謂修行,就是改掉自己的毛病習氣,把經文教訓,應用在日常生活中,能夠圓滿的處世待人、接物,這才是學佛真正的目的。

希望由我們自己開始真正做到,將來改變社會風氣,進而來拯救今天的世界。只要我們真正受持、讀誦,不僅自己往生有把握,對家庭美滿、社會安樂、國家富強,乃至於世界和平,整個人類的幸福,都有極大的幫助。這部「無量壽經」,就好像我們移民到極樂世界的簽證,每個人手中,都已經有一份,問題是我們還沒有填上自己的名字。希望今天,大家回去以後,就開始填寫,保證一定往生極樂世界,在此與各位同修,互相勸勉。謝謝各位大德,阿彌陀佛!

癌症讓我活得更健康 

■台灣/謝清佳 

學歷:美國雪城大學工商管理碩士 

國立交通大學管理科學博士 

經歷:國立台灣大學資訊管埋系 

系主任 兼研究所所長 

現任:國立台灣大學資管系副教授 

道證法師前言

學佛人困擾的,常是遇境界就被習氣、妄念拖著跑,佛法用不上力,甚至派不上用場,而謝清佳博士的精進和返照功夫,真使我們深深敬佩,自歎不如。

有些健康人,一年念一部無量壽經,都覺得「太長念不完」,而謝博士卻能下功夫,一天念上十遍。也有很多健康人怕累,不敢多拜佛,而她兼顧教職與家庭,仍能欣然發願,一年禮佛十萬拜,又覺得很歡喜舒暢!很多人總有理由推說沒時間學佛聽經,而她卻能保持天天精進聽聞佛法,並整理出版華嚴念佛三昧論講記(黃念祖老居士述)普利群生。

而且可貴的是她在日常生活中緊密,反省自己,迅速提起正念。淨土行人都願臨終能蒙佛接引,往生極樂,而臨終的蒙佛「接」「引」,來自平時就歡喜「接」受佛的「引」導,常和佛心相應。臨終「往生」極樂,也來自現在此刻決心—現在就願放下垃圾,一「往」不退,過極快樂的佛「生」活。(才是「往」「生」極樂之真願)

癌症讓我活得更健康

道證法師囑咐我寫下得患癌症的心路歷程,來鼓勵病友。雖然自認為得病的經歷很平凡,但是一路走來,卻很順暢,沒有什麼艱苦;所以欣然接受了法師的慈令,寫這篇文章和大家分享。

無常—每個人都有一本帳,誰也替不了

在民國八十三年冬,沐浴時無意中觸摸到右邊乳房有一顆龍眼般大小的硬塊,就到台大醫院就診。週五下午看門診,週六照超音波,次週一就通知週二住院,週三作切除手術。因為手術前無法判斷是惡性還是良性腫瘤,所以手術時先作局部切除,立刻送病理化驗,而我就躺在手術台上等待化驗結果,誰知一等就等了將近二個小時。手術室很冷,心裡又七上八下,應該是很難熬的一段時間。所幸,學佛七年,平日以念佛為定課,就一句接一句地念著阿彌陀佛,慢慢地就平靜下來,也不覺得難捱了。終於,手術室裡的電話鈴響了,醫生走近,上了麻醉,作了癌症切除。

一夕之間,我就成了一個癌症病患。當時,我四十七歲,身體狀態算是不錯的,很少感冒,也沒有這兒痛那兒痛的毛病,早睡早起,吃長素,體力也還不錯,偶而還去捐血。在台大資管系擔任系主任兼所長的工作,資管系在當時是創系第四年,碩士班第一屆:而博士班也在籌備之中,準備次年招生。工作雖不輕鬆,但也還勝任愉快。再怎麼想也想不到會得癌症,事後,讓我深切地體會夏蓮居老居士的話:「每個人都有一本帳,誰也替不了,翻出下一頁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要謹防業力發動。」世事無常,誠然不虛。

死去的恐懼來自自己的妄念

癌症病患第一個要面臨的是死亡的恐懼,和對臨終前疼痛的恐懼。家母不到六十歲就患乳癌,切除後復發肝癌,三年就走了。我的姨母是子宮癌移轉到胃癌,二年就走了。她們二位臨終都沒有疼痛。而一位遠房舅媽,在美國患大腸癌,又移轉,不知開了幾次刀,九年後走了。據舅舅說臨終前三個月疼痛非常,連嗎啡也止不住。當我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很奇怪的,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覺:「啊!我終於可以不用再活下去了!」但是,這個感覺只持續了幾個小時而已,接著而來的就是「恐懼」,對死亡的恐懼,對臨終前痛苦的恐懼,割捨不下自己未完成的學佛的功課和心願、以及家人。這些恐懼和憂愁,檢討起來,其實都是自己的「妄念」。但是,人總是那麼無可奈何地,不能自主地被自己的妄念拖著走。回想起來,我是怎麼克服這些恐懼和憂愁呢?

淨土行人只求臨終剎那,佛來接引

當年,我有一群念佛的蓮友。念佛人最期待的就是預知時至,自在往生,當我們一起念佛的時候,曾經半正經半開玩笑地談論,得癌症也是預知時至。而淨土行人,一生所希求的就只是臨終的那一剎那,佛來接引。我就在這裡,找到了真實的依靠,而能無懼於死亡。所以,當我同病房的患者,哭泣憂愁的時候,我還能夠泰然自若,就是因為我很清楚地知道我一生所希求的就是臨終接引往生。往生對淨土修行人而言,就是夢寐以求的解脫。我是在佛法中,認識了死亡,對死亡有所準備,以阿彌陀佛的淨土法門為依靠,而能克服了對死亡的恐懼。

不要被妄念拖著跑

但是,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功夫不夠,明明道理很清楚,卻不能時時觀照,有時候還是會被妄念拖著跑,停不下來。記得剛出院回家不久,手術後身體比較虛弱,一時又想起癌症的可怕,不能停止,佛號念不下去。正在無助之際,隨手拿起「淨土資糧」,翻了幾頁,赫然幾個大字:「您當前的第一件大事,同時也是唯一的一件大事,那就是一句彌陀念到底......。一切不管,一切不問,心中孤零零地單提這一句名號。一句念完,又是一句」。就這簡單的幾句,當下清涼,佛號一起,妄念頓息。記得在那段時間裡,也常念頌夏老居士的一首詩「大病中口占二偈辭世」:

生已無可戀,死亦悉足厭;本來無生死,生死由心現。

了知諸法空,始信一切有;西方有極樂,有佛無量壽。

「不要被自己的妄念拖著跑」是我當時用來克服恐懼的方法,而怎麼能不跟著妄念跑呢?就是在妄念中要迅速地提起覺照,立刻念佛。

要生活品質?還是要活久一點?

癌症病患除了要孤苦無靠地面對死亡之外,傷口還未癒合,馬上要面對要不要接受化學治療的困惑。記得,當時我坐在電梯口前的日光室,默默地數著念珠念佛,抬頭一看,是主治醫師,他說:「等一下就打一針,作化療。」我一楞、馬上想到,李豐醫師和我的對話。我在開刀的前一天中午,去臺大醫院的佛堂拜佛,就在那裡,第一次見到李豐醫師,我的好同學病歷室的范主任陪我一起去佛堂,她就介紹我認識了李醫師。開刀後,我到李醫師的研究室找她。

她問我:「有沒有學佛?」「有!」

又問:「修淨土嗎?」「是。」(大概是看到我的念珠,平時我盡可能的珠不離手。)

又問:「怕不怕死?」「不怕!」

再問:「要生活品質,還是要活得久一點?」「要生活品質。」

就說:「那我是你,就不作化療和電療。」「啊?!」

所以,當主治醫師要給我作化學注射時,我就推說要等病理報告出來再做。主治醫師說:「你的癌組織那麼大(7 公分×3公分),不用看報告,也要做。」我還是推拖,醫師只好作罷。後來,病理報告出來,很特殊,切除下來的癌組織雖然很大,但是外面不是癌細胞,是很硬的結締組織,把癌細胞緊密地封鎖起來,乳房上的淋巴都沒有轉移,所以,主治醫師也就同意我不做化療。這個事實,讓我得到很大的紓解。對自己的免疫系統有了信心,同時,也對自然療法有了信心。我在開刀前,吃素至少有三、四年了。一般的說法是,吃素能增強免疫力,或許,我的幸運就是來自素食吧!

〈註〉:癌細胞在體內長出,長到能檢查出或摸到,其實都已「歷史悠久」了,而人常不覺有症狀,可見我們未「發現」時,體內免疫功能就已覺察,而且悄悄在處理癌細胞了。有的癌,甚至在體內潛藏十幾、二十年,甚至一直到其人遇意外災害死亡作屍體解剖才被發現,生前都毫無症狀。可知,當「免疫系統」功能良好時,是可以自行處理癌細胞的。人體免疫功能甚奇妙,辦法也甚多(本性佛力不可思議),對癌細胞,有的能「吞噬、消化、改造」;有的能「包圍隔離」;有的能改善條件使之「良性化」。天然素食可加強此良好免疫功能。

而可惜的是,這本來良好的免疫功能,常被我們自己戕害破壞了,醫學研究,心中恐懼、懷恨、生氣、憂鬱、壓力、生活不合理,飲食不當都會破壞免疫功能,才會使癌擴散。這些因素是該由自己負責調適的。

若能恢復自體免疫功能,自能康復。而免疫功能之根源,在「心」!心安定,寬鬆、歡喜念佛就是「妙藥」!

有趣的處分單

之後,我決定依「自然療法」治療,放棄了醫師建議的電療和藥物治療(吃荷爾蒙強制停經)。李醫師給我的處方是:

◎離開台北(工作和家庭)一年(後來,我在埔里寺廟住了九個月)

◎每日步行四小時(後來,我只有每日步行不到二小時)

◎每日打坐三小時(這一項做得比較好,打坐念佛)

◎每天要笑(一直做得不太好)

◎凡事要往正面看(也一直做得不太好)

◎要依自然療法(還算盡力而為)

開刀至今,已經五年又七個月了。雖比以前清瘦(160 公分、53公斤;以前是56公斤),體力反而比以前好很多,爬山四小時,不覺得太吃力,絕少失眠,胃口普通,白頭髮很少,還不用戴老花眼鏡。比以前會笑,當然,還笑得不夠。想法比較正面。總之,手術後是「佛法」、「自然療法(包括飲食和運動)」和「中醫」帶領我走過了癌症。同時,走得很順暢,幾乎沒有什麼痛苦。下面,總結我親身經驗的一些康復的要點,提供大家參考。

懺悔

得病之後,一定要自我反省,懺悔改過,重新塑造一個新的生活和新的自己。絕對不能存著這樣的想法:「我這麼努力認真誠心學佛,怎麼還會有這種果報呢?」這個想法,就是不明三世因果,就是「疑」,也就是非常非常嚴重的謗法。懺悔方法很多,我主要是依夏蓮居居士的「寶王三昧懺」的法本拜懺。自己反省下來,還是很不夠,菩提心不足,隨順眾生做得很差,身口意三業時常都在供養「我執」,仍有待努力,徹底反省懺悔,打碎再造。

檢視內心‧慚愧祈願

有些統計數字顯示,得右乳房的癌症病人,多半是和先生過不去,而我的乳癌就正好是在右邊。反省起來,我得癌症,和我死不認錯,自以為是,很執著又很悶的個性有很大的關係。尤其是對我先生,我一意從自己的觀點去想,對他只有排斥和不滿,從來沒有考慮他的處境和心情。

認識我們夫婦的人,都覺得是一對很奇怪的匹配,因為我們二個幾乎沒有一點點相似之處。他高大英俊瀟灑,很有書卷氣,唱歌跳舞都是一流的,人很聰明能幹,個性強悍而尖銳,正直無私,十分講求理性。而我從不打扮,穿著很隨性,長相和個性都有點像露西蒙哥瑪麗筆下的小時候的安雪麗,一個迷糊卻又有個性的鄉下孩子,喜歡靜靜看書,聽古典音樂,做事很迷糊,又不理性。記得,在小學一年級時,老師選我在遊藝會中擔任跳舞節目,我就嚇得哭著回家,要外婆去跟老師說:「我家這個孩子是不跳舞的」。我們夫妻倆個性和興趣都很不相像,好在也都是知識份子,在一個屋簷下也還能相敬如賓。不過,他常常說:「我們家有兩個先生和一個阿巴桑(幫我照顧家務的一位管家女士,我們一起相處了十九年),就是沒有太太。」他說這話的心境是很苦的,只是我沒有去體會他。

雖然在我十歲時,全家就由南亭老和尚授了三皈依,但一直到我四十歲時才聽到淨空法師的「彌陀要解」和「普賢行願品」,得前所未有的大震撼和歡喜,才發現自己以前活得很渺小,原來人生還有一片這麼廣闊的天地。

但是他的因緣還沒成熟,還沒有機會深入佛法的妙理,所以他非常不能忍受像我這種學科學的高學歷的人,居然會這麼「迷信」,幾次衝突之後,我就不再試圖溝通,而瞞著他學佛。這就是我開刀前的情況,我只覺得他反對學佛,是我學佛的障礙,怎麼從來沒有替他想過,有一個想法和他差距很大的老婆,他的日子也是很不好受的。我並沒有用阿彌陀佛的精神去體諒他,讓他也有緣感受到佛心的慈悲柔軟,也沒有用阿彌陀佛的耐心,讓他也有機會體會佛法智慧的深奧廣大。

開刀後,因為我信阿彌陀佛,情緒上很平靜,而生來又是自閉而不愛表達自己情緒的個性,所以沒掉過一滴眼淚。倒是我先生整天守在病床邊,動不動就擦眼淚,兩眼紅得像兔子。很想幫我做些事,像是扶我下床、用餐等,但是我恢復得很快,一切都自己來,也不會撒撒嬌,裝作要人照顧。在我最需要照顧的手術後二十四小時,是由我們家族中最善於照顧病人的專業護士(我的乾姐,護專講師兼實習主任)負責照顧我。

學佛的蓮友們每天一大早就來醫院陪我念佛,帶給我些湯食,一直到晚上很晚才走。我很感念她們的照顧,也很喜歡和她們在一起,現在回想起來,與其說一些感謝我先生的話,不如說是應該好好的懺悔,因為,當時我一點也沒有想到他的心情和處境,把他冷落在一邊,看他整天紅著兩隻眼睛。我心裡還嘀咕著:「大男人一個,怎麼這麼愛哭?」尤其是最近讀道證法師的書,看到法師在靈鷲山的祈願文:「請幫助我,讓我能體會眾生的痛苦,感同身受。」讓我真正地流下了懺悔的淚水。我和他相處這麼多年,一直就只知道埋怨他的剛愎自用和霸道,而從沒有想過要去體念他的苦處,更不用說去感同身受了。

後來,在台大住院的後期,我看他在一旁紅著眼睛,就請他去找李豐醫師。他見了李醫師回來,好像換了一個人,因為李醫師讓他知道癌症不是絕症,另外還是有康復的路可走,就硬要我去見李醫師。在她的指導下,我走了一條很特殊的治療路程,就像我前面介紹的。在我出院的時候,李醫師給我十多本書,都是有關自然療法克服癌症的書。回到家裡,我也只顧念佛,懶得看,後來這些書都是他一一細讀,然後告訴我應該怎麼注意飲食,以及自然療法的一些基本的道理。也開始陪我吃素,因為他是很理性的人,只要對身體有益,不會嫌那些生菜和沒油沒鹽的水煮菜難吃。這一點是很難能可貴的,很感謝他。〈大眾也感恩這理性的照顧,使謝教授健康〉

另外,由於他的理性,他很支持自然療法,所以對於我要不要接受化療和電療,以及以後要不要做持續追蹤檢查,都很尊重我的想法,完全沒有給我任何壓力。也放了我九個月的假,讓我去埔里寺廟過一段修行日子。記得當時我剛開完刀,稍一恢復體力,還沒拆線,就吵著要去埔里,而且堅持就在回診後當天下午就要開車去埔里,他也就依我的意送我去埔里山上。第二天又開車去埔里鎮上幫我找小麥草。竟然不但找到了小麥草,還找到了會種小麥草的人,又去請教怎麼種小麥草。這些慈悲照顧我都應該相當感激他。然而,當時並沒有以禮敬,恒順的心,深深感恩。

法師要我們學習感恩,發菩提心、要念恩、報恩,而修慈、修悲須由周圍最近的人修起。

我真正感謝我的先生,他像一面鏡子,隨時隨地清楚地照出來我是一個很差勁的佛弟子,這些年學佛只是在「我執」上加工,貪嗔癡慢都沒有減少,尤其是缺少一顆真實的慈悲心,和本師的心全然不相應。但是本師還是平等慈悲地攝受,我只能慚愧地祈願:

「阿彌陀佛,請幫助我,讓我生起真正的懺悔心,向一切曾經被我傷害過的眾生懺悔!讓我生起真實的慈悲心,善待一切曾經被我傷害過的眾生!讓我生起無私的平等心,不讓一己的私念有意無意地傷害任何一個眾生。阿彌陀佛!」

定課

念佛人的早晚課是很好的定心丸。我很得力於黃念祖老居士對定課的主張。就因為有定課,我一個人獨自修行,才不至於像斷了線的風箏。忙了一天回到家,打開燈,第一件事就是到佛堂點香拜佛念佛,就不至於跟著妄念跑了,心也就很安了。另外就是利用閒時散念佛號,黃老居士用的蓮花念珠很好計數,珠不離手,也就比較能夠佛不離口,佛不離心。

〈註:黃念祖老居士是無線電工程學教授〉

聽經

善知識講經的錄音帶是我病中良藥,時時提醒,時時教誨,增長信願,開示正路,如黑夜明燈,有時一兩句話,就能掃盡一切。工作忙碌,很少能有時間恭恭敬敬地聽,上下班的車程中,就是我聽經的時間。做家事一有空檔,就馬上靜下來聽經,不斷浸沐於法水,不斷用佛之知見,修正自己的凡夫知見。

運動

要恢復健康,就要把運動排進自己生活作息之中。開始運動會很累,很辛苦,但是一旦得到運動的好處,血液循環良好,全身舒暢,體力日增,臉色越來越好看,就能持之以恆。我嚐試過很多運動:步行、慢跑、保健操、柔軟操、爬山、太極拳。總之,要找出最適合自己的運動。而「拜佛」是我一直持續不斷的選擇。很喜歡密教的大禮拜,卻因為開刀,右手不能吃力太多,拜多了,很不舒服,好像要脫臼一般。最近,依道證法師的拜佛講義拜佛,得前所未有的歡喜舒暢。

排毒

   

生活幾十年,自然有許多廢物堆積體內,排毒就能改變體質。所以自然療法和中醫都很強調排毒。自然療法首要素食,以天然無農藥蔬果、五穀類、堅果為佳。我得病之後,先依自然療法喝小麥草汁(須注意用量)、生食,雖然五穀飯越吃越多,飯碗從小碗換成大碗,人也覺得很清、很鬆;但體重一直掉,掉到四十九公斤。而李豐醫師也因為生食體重掉到三十七公斤。當她停止生食,我仍在猶豫觀望。直到有一天,怎麼覺得走路時,迎面而來的空氣,好像有阻力一般。這時我才停止生食,體驗到生食須依體質條件作調整,如同服藥,須視病況,而作調適。這是我生食一年半之後的事。其後,我就依中醫的路線排毒,既然可以用中藥排毒,再有補藥,不傷元氣,穩當多了,體重也慢慢回升。此外,非常重要的一點:要排毒,那麼平日飲食就不要再攝取含有毒素的食物。乃至內心也要排除貪、嗔、痴、慢、疑五大類—會產生毒素的念頭。

保健

依中醫理論保健,我比較有心得的一點是,盡量讓自己生活自然,不要使用機器營造的非自然生活環境。譬如說,不吹冷氣、不吹電扇,熱了就讓身體自然流汗,流汗之後,身心都很舒暢,也就不熱了。天黑了就早早睡覺,不要用電燈營造的非自然環境,久久不眠。即使很熱,也不要喝機器做出來的冰水和冰塊,盡量吃接近自己的體溫的食物和飲料。吃自然界當季的食物,不要吃依新技術生產的非季節性的食物。如果不得已,須生活在機器營造的環境,也不必生懊惱、排斥之心,或耽心受害,只要隨遇而安,隨緣歡喜感恩念佛,保持心情良好,就是最佳保健法—以良好心念—電波,產生良好物質,引導全身細胞,發揮良好功能。

感恩再感恩

我從得病到康復,分外的順暢,我十分感激冥冥之中加持護佑我的阿彌陀佛和十方諸佛諸大菩薩和諸大祖師。還有埔里寺廟的師父們,她們的慈悲照顧,是我生生世世難忘的,她們使我好像回到娘家,可以很放鬆,孩子氣天真地過日子,臉上也能綻放出笑容,這對我的康復,絕對有很大的幫助。也感恩女兒的勇於承擔,樂於配合,當時我唸大三的女兒,突然承受了這個重大的變故,我在埔里住了九個月,她也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記得那年的年夜飯,還是她煮的。事後,我發現女兒比我能幹,也比我堅強,這一點還蠻欣慰的。感激念佛的蓮友、系裡的同事、我的親朋好友、以及協助我康復的醫師。願將一切功德迴向所有癌症的病友,願他們都能發菩提心,一向專念阿彌陀佛,離苦得樂,同生極樂。

—摘錄自「癌細胞變快樂佛細胞」 

我的學佛經歷及感應

■美國聖地牙哥/陳融明 

我家住在基隆慈雲寺附近,這座寺廟是供奉觀音菩薩的道場,每年六月十九日觀音菩薩成道紀念日的前兩天,信徒就絡繹於途,綿延數里,慶祝活動通宵達旦,是社區的一大盛事。如此耳濡目染,從小我就篤信觀世音菩薩。

來美前,曾路過景美「華藏佛教圖書館」,當時我很想學佛,但又要準備考試,我天生愚鈍,無法同時做好兩件事,決定等心定下來後,一定要好好學佛,研讀佛經。

來美後,一九八八年受人誤導到一處外道的道場,只去了兩三次,在那裡認識了一位朋友,問她平常如何修學?她告訴我很喜歡聽佛教法師的講經,並借我三卷淨空法師《認識佛教》的錄音帶。我聽了後如獲至寶,因為我住在聖地牙哥的偏遠地區,工作又忙碌,很少與華人同胞往來,不知到那裡去找淨空法師的道場。但我謹記教誨,要做一個聽話的學生,只跟一位老師學,不敢亂跑道場。直到一九九六年,福德因緣具足,聯絡上洛杉磯淨宗學會,於是遵守老法師的教導,一門深入,長時薰修。回台灣時,弟妹很讚歎地說:「姊!你真幸運,一入佛門,就遇到明師。」後來聆聽《無量壽經》的錄音帶,才知道當時在華藏圖書館發願學佛,佛菩薩都知悉,而佛菩薩很慈悲,也很有耐心,等到眾生真要學佛了,他們就加持,將誤入迷途的我導入正軌,並引回原點。

學佛五年多,經常能體會到佛號的功德不可思議,現將兩次較大的感應略為敘述與大家分享。

一九九八年初,我頭暈目眩的老毛病又犯了,前三次針藥治療都能達到效果,但這一次病魔非常頑強,針藥收不到療效,非但不能進食,連水也不能喝,天旋地轉一整天,連佛號也忘了念,還好早晚課沒有缺。第二天清晨三點半醒來,首先想到的是,昨天沒有念佛,繼而浮現《明倫》月刊上登載過的一幅弘一大師病中有佛號的圖畫,想到大師對來探病的法師說:「不要問我病好了沒有,而是應問念佛了沒有,病中有沒有忘了念佛,這是念佛人最重要的一著,其他的都是空談,在病中忘了佛號,在何時何地不會忘卻佛號?」我深感慚愧,不敢再躺,雖然還是頭暈,仍然起床準備禮佛。畢竟是凡夫,生病總不忘吃藥,雖不能入口,還是想試一試。結果藥吃下去,十五分鐘又吐出來,深覺事態嚴重,決心趁著還有力氣,加緊念佛。於是照著「佛七一支香」的錄音帶做完全程,一小時後禮畢。早餐時家人一定要我吃,並說昨天一整天沒吃東西,現在總得吃一點,就試著吃吃看,吃了後一小時沒事,後來午餐也能吃了,頭暈、嘔吐的症狀不藥而癒,念佛的功德真的不可思議。

我常常想為何平常念佛無如此殊勝的感應,直到幾個月後讀到《印光大師嘉言錄》才豁然明瞭。印祖開示道:「念佛之人有病,即作將死想,一心念佛,以全身放下念佛,壽若未盡,反能速癒,若唯望病癒,則是怕死,有怕死之心,便難感佛。」的確,那一天念佛,心裡只有慚愧心,心想怎麼一生病就忘了佛號,臨命終時如生龜脫殼,如何了得!繼而服藥再吐出來,就覺得若再這樣下去,時候已差不多了,得趁還有一口氣時趕快念佛。我沒有求病好,卻霍然痊癒,阿伽陀藥能治百病,真實不虛。

二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在洛杉磯淨宗學會聽完王警官的佛學講座後,有位師姊很慈悲地邀我們留宿一晚,她說王警官講得很好,留下來明天再聽一場,不要趕夜路。當我們婉拒時,她用激將法說了一句:「不留下來,是業障深重。」我回她一句說:「的確,我的業障很深重。」在此向這位師姊深深致歉,我們很感激她的關懷。就這樣,我們夫婦踏上往聖地牙哥的歸途。

當晚五號州際高速公路上大半是濃霧,我很小心地開了近兩小時,開到離家二十幾英里處,交流發電機(alternator)突然壞了,當我發覺不對勁時,一面叫醒外子,念阿彌陀佛,一面將車子從內線駛向外線,準備停到路肩。但還沒開到路肩,車子已失去電力,停在外線車道上,動彈不得,而且車子的電動門窗深鎖,按鈕也打不開,把我們困在車內。緊急號誌燈也在閃兩下後熄滅了,若是後面車子不看清楚,很可能會追撞上我們的車子,情況十分危急。幸好我們的車子停在路燈下,這段路的霧也淡了很多,而路旁一棟房子的屋頂也透出燈光,幫助照明。

這時我看了一下手錶,正好是午夜十二點。我告訴同修,不要怕,懇切念佛。我們倆就在車上「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一直念。過了一會兒,看見前方遠遠亮著一排紅色指示燈,慢慢倒退駛向我們。原來是一位拖吊車司機開車經過,發現我們的車子似乎有問題,就折返回來幫助我們。我看看手錶,時間是十二點零六分。那位司機很好,像是墨裔,又像是黑白人種混血,他幫我們打開車門,要我們坐到他車上,然後把我們的車子拖吊到高速公路附近的一個加油站。路上我們問他要付多少錢,他說:「不要錢,我只想幫你們脫離險境。」我們告訴他,我們是南加州汽車協會(AAA)的會員,他就幫我們打電話給AAA,並陪我們等AAA的拖吊車來,等一切都交待妥當才離去。

坐在AAA的拖吊車內,看著司機小心翼翼地駕駛,因為一路上都是濃霧,原本二十五分鐘的車程,開了一小時才到家。心想真是幸運,出事地點剛好霧很淡,如果車子早一點或晚一點故障,後果不堪設想。

這件事情過去後,幾次往返洛杉磯淨宗學會的路上,我都特別留意出事地點 Encinitas。那是一個種花的市鎮,有許多花房,所以燈亮時,房頂也會有光透出。後來幾次有霧的夜晚,我特別留意是不是此處的霧比較少,結果幾次碰到起霧時,Encinitas 也一樣被濃霧籠罩;我也特別注意花房的燈是不是每個晚上都開著,結果幾次經過,都是漆黑一片。但是出事當晚,我們車子的右下方竟有燈光幫助照明,而且霧也很淡,好讓後面的車子發現我們,不致追撞。

出事的第二天,我跟白人朋友提起這段高速公路歷險記,並告訴她,我們念Amida Buddha(阿彌陀佛)一點都不害怕,也絲毫沒有受苦。她聽了後說:「Amida Buddha is great, Bless you!」(阿彌陀佛很偉大,保佑你們!)而且她開始會主動念 Amida Buddha,向我們問好致意。我也告訴病人朋友們說,我在高速公路上遇難時,一點都不驚慌,心情平靜地一心念佛,專注在佛號上,(這要感謝翟師姊曾指導我,念佛要從心起,聲從口出,音起耳入,再回到心裡;並舉例說,若發生地震時,口雖念佛,但心裡還擔心家人被東西砸到是不行的。)沒有求人來救助的念頭。過了六分鐘,就出現善心司機幫我們脫困,解除了危機。再一次感受到真誠懇切念一聲佛號,可以消除八十億劫生死重罪的真實。

今後要真正依靠這句佛號和《無量壽經》,把心念得清清淨淨,至少要伏住煩惱習氣,不讓它起現行,才對得起阿彌陀佛的慈悲救助,讓我有機會繼續學佛,修正錯誤的思想行為,將來念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再重回娑婆世界救度苦難眾生。

—轉載自二○○二年一月「慕西」第四十三期 

學醫、學佛、學生死

■台北/黃錫信 

學歷:台大醫學院醫學系畢業 

經歷:台大醫學院內科兼講師 

國泰綜合醫院內科主任 

血液腫瘤科主任 

現任:台北捐血中心負責醫師 

「是日已過,命亦隨減,如少魚水,斯有何樂?大眾,當勤精進,如救頭然,但念無常,慎勿放逸!」每當晚課念到此段時,心裡總有無限的感慨,不禁眼眶熱而鼻酸。就這麼一天的生命又過去了!這麼美好的一天,又蹉跎過了!在菩提道上依然停滯不前,甚至退步,實在覺得惶恐。回首來時,一萬七千多個日子,不知不覺在我手中溜過去。展望未來不多的日子,不禁心慌。「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如果今世又空過了,不知更待何時,才能再得人身,再聞佛法。這個「了生死,出三界」千載難逢的機會,又要枉失了嗎?每思於此,就不禁使人毛骨悚然了。

大約在三十五年前,在先嚴的鼓勵下,為完成他老人家未竟學醫的志願,靠了運氣,糊裡糊塗走進醫院的大門。在學醫的過程中,或許因緣不具足,或是悟力太鈍,只一味追求高超的醫術,想要病人的病治好就滿意,並不顧到病人的感覺及痛楚。直到專門從事癌症的化學治療後,才漸漸發覺醫學的能力,是這麼有限。即使暫時將腫瘤控制下,但是病人已受盡化療千辛萬苦的折磨,換來骨瘦如材,不成人形,奄奄一息的身體,況且不知道癌症何時會再復發。可是那時候還是總認為能夠讓病人多存活一天,就是做醫生的成就,以此為豪,不管活著的品質如何。

等到有一天,自己的親人也得了癌症,大夢突然驚醒!原來人生有這般無奈,也有這麼大的諷刺。別人所謂的「治療專家」,面對自己家人的癌症,一點辦法也沒有,即使緩解症狀的痛苦,也做得很有限。更何況是延長生命呢?眼睜睜的看家人從活生生,受盡病魔的折磨,至離開塵世。這件致命的一擊,使我更覺「骨肉至親,無能代替也無能為力」的真理,也讓我反省以前的觀念是否有偏差,也更讓我有接近佛法的因緣。

感謝這些家人,活菩薩的示現,讓我有機會步上菩薩的大道。《無量壽經》云:「人在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年壽旋盡,無可奈何。」「十方人民,永劫以來,輾轉五道,憂苦不絕,生時苦痛,老亦苦痛,病極苦痛,死極苦痛,惡臭不淨,無可樂者。」「大命將終,悔懼交至,不豫修善,臨時乃悔,悔之於後,將何及乎。」這些章句,就是人生最真實的寫照,都深深震憾人心,如刀割般的深刻。

從我接觸的病人中,一旦被告知是癌症,他們都像晴天霹靂般,被雷電一擊,無法自處。他們都有無限的埋怨與自責,為什麼不幸的事情,會降臨到他的身上,而不在別人呢?他們自認為並沒有做什麼壞事,或害過別人,上蒼為什麼要懲罰他呢?真不公平。他們會責怪風水不好,促成祖先生氣,沒有給他保佑。接著會懷疑是否誤診了,到處到各大醫院求證,即使證明診斷無誤,也會到處尋求秘方,不願接受正統的療法。等到給「癌仙」敲了一大筆,人財兩失,已剩下奄奄一息,最後身心俱疲,懷著一顆不甘願的心,死不闔眼,離開人世,這就是一般癌症病人,最常見的途徑。

殊不知這些種種問題,即使醫學再進步,也無法解決這一切,而是要回歸到佛法,從「宇宙人生的實相—真實的現象」去探討,才能得到究竟圓滿的答案。佛法常告訴我們,「業因果報,絲毫不爽。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因果通三世,是鐵的定律。我們以前已經種下這種惡因,應該歡歡喜喜接受這惡果,更應該認識,生命的無常。三界如火宅,不要多留戀。唯有靜下心來,好好念佛,求了生死,出三界,才是正確的當務之急。

轉眼間已學佛快十年,希望在善知識指引下,沒有走了偏差,但總覺得自己的學佛功力仍很差。退退進進,無始劫所積下的無明煩惱習氣仍然很重,更不時的來困擾我。很幸運的從行醫中,可更貼近看人生的百態與實相—生老病死的痛楚,學到如何不再執著這個五蘊假合的色身。三天不洗澡,即惡臭難聞;一天不喝水,生死難維持;一口氣不來,即人天永隔。真是人命在呼吸之間。所以現在我在睡前,就常想到「明早能否醒過來?還有什麼事好讓你煩惱,讓您惦念呢?」自然而然就睡著了,不再罣礙世間的一切事。

佛教對生死有一個名偈:「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當你徹底了解到一切法—包括色身,緣聚緣滅,無有自性,你就不會再執著於生死,不再畏懼生死。那麼生死的解脫就現眼前,你就會自在無礙,快樂無比。就如同廣欽老和尚所示「嘸來,嘸去,嘸代誌。」只是我們庸人自擾罷了。

這一世,既然已得到可以修行的假色身,又因為學醫,更能發現人生痛楚的一面,更由於學佛,知道人生就如佛陀在地藏經所述,有三苦八苦,千苦萬苦,一個標緻的人身可以被病魔折磨,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等到生離死別的一刻,又要大聲號哭一場,生者情何以堪,值得嗎?我常問自己?

希望在有生之年,貢獻一點剩餘價值於宇宙人生,一切隨順與隨緣。同時迴向眾生,其餘時間用於努力學佛,如果有一天得到頑疾,也不希望接受現代醫學高科技的治療及折磨,更不會去求秘方及民俗療法,來延續生命,更絕不接受維生的工具—機器與管子。當緣盡時刻來臨,不再留戀人世,放下萬緣,更希望週遭的人以歡欣的心情,為我念佛,送我一程。不要悲傷,為我能瀟灑人生走一回,奔向西方淨土而高興。因我心願已足,無怨無悔。

阿彌陀佛,合十!

—轉載自八十八年六月「僧伽醫護」第二期 

我的學佛因緣和感應

■大陸/張慧雲 

我的父親是虔誠的佛教徒,在我七歲時,帶著全家在慧明法師座下皈依三寶。我們家中有個佛堂,父親常帶著我們禮佛、打坐,也常講因果報應的故事,要我們存好心、做好人,還說觀世音菩薩是如何的慈悲,萬一遇到災難時,只要一心專念觀世音菩薩,誠懇祈求保佑就可以得到靈驗。

抗日戰爭爆發後,我們從南京沿著鐵路線,節節向後撤退,每遇災難、危急或日機轟炸時,全家就齊心同念觀世音菩薩,每次都靈驗,最後安全逃到重慶。勝利後,我由重慶回到老家武漢,被教育廳分發到宜都師範學校繼續學業。宜都師範是一所特別為復學學生設立的新學校,校址在宜都縣城三十多里外的紅花套小村鎮上,非常偏僻荒涼,要買學習用具必須到宜都縣城去買。

我從武漢趕到紅花套時,學校已經開學很久,所以在入學的第一個星期日早上,我便匆匆趕往宜都買文具用品。因為不認識路,只好邊走邊問,彎彎曲曲的小路,兩旁盡是田野、墳墓,以及零羅星散的茅棚農家,每一農戶都養著大狗,每次去問路,總有大狗來勢洶洶的追出來狂吠,一路上非常艱辛。到了宜都已筋疲力竭,饑渴交迫,在餐館簡單用飯,稍事休息,便趕忙去採買文具用品,接著就兼程趕回學校。

走著走著,天色漸漸轉暗,再下去便完全看不見路了。這時我害怕極了,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進退維谷的時候,忽然想起父親的話:「在遇到災難時,一心專念觀世音菩薩,就可以免難」。於是我就誠心拚命念:「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快救救我......」,不一會兒,忽然看到許多如碗般大小的綠光,像螢火蟲一樣一閃一閃的在空中飄飛,照出一條小路,我就隨著這條路走,但是心中仍然充滿恐懼,也不知道這條路會通往那裡,只能邊走邊求菩薩保佑。不久聽見前面有人群的聲音,急忙向前跑去,原來是十多名青壯年男子,他們告訴我今天替人抬花轎,正要回紅花套,教我跟著他們走。有了依靠,便不再害怕,跟在他們後面默默的走,當時心中什麼也沒想,只是不斷默念佛號,希望早點回到學校,走了一陣子便到紅花套。回到學校時已是晚上九點多,同學們都已就寢,我躺在自己的舖位上,久久不能成眠,對於所看到的一團團綠光照亮行路,與在路上遇到的引路人,充滿不可思議的感覺。

以後每次想到這件事都心存餘悸,總以感恩的心默念佛號,也因此種下我日後學佛的種子。一九九三年,這粒種子終於萌芽,最初因為讀了一本吃素的小冊子,而開始吃長素。有一天突然想去看看離家二十多里的寶通禪寺,這間寺廟我在父親健在時曾去過,當時除了一座破塔之外,什麼都沒有。多年後,這間寺廟經過重建,相當美觀,當天廟裡人潮洶湧,許多人在排隊繳錢登記,也不知是為什麼。我向身邊一位劉居士打聽,原來後天是寶通禪寺方丈道根老和尚九十歲壽辰,老和尚要退休,新方丈悟緣和尚升座,同時玉佛殿開光典禮,新加坡及中國各大寺院的長老、大德都要來慶賀,接著要舉辦七天的水陸大法會。我也弄不明白這許多,再問下去,劉居士便說:「我也不是很明白,不過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碰上了,無論懂不懂,參加了再說。」於是我們便報名,連續七天在人叢中依樣畫葫蘆,法會進行中,有幾十位和尚領唱,非常好聽殊勝,可惜我不知唱的是什麼,只是隨著音調唱佛號,一起一伏的跟著拜,七天下來一點也不覺得累。第八天,新方丈舉行皈依儀式,我當時也不懂三皈依的意義,只是衝動的說:「我要皈依老和尚。」至於要如何修行,簡直是一竅不通。不久老和尚就閉關了,我也無從問起,只好盲修瞎練,勤跑道場。

在跑道場的過程中,認識了一些蓮友,都是和我年齡相仿的老太太,其中有一位邀了十幾位同修合夥請了一套淨空法師的《無量壽經》錄影帶,共廿九卷。她先借我十卷,我看後如獲至寶,非常歡喜,可惜僧多粥少,無法繼續看完。可能是我想看的心非常強烈,佛菩薩真是有感則有應,不多久在寶通禪寺有個通宵念佛慶祝佛誕的法會,我也參加了。當念佛念到昏昏沉沉想打瞌睡時,忽然有位不怎麼熟的居士,在我耳邊小聲問我要不要看《無量壽經》錄影帶,他願意借我全套廿九卷,頓時我的瞌睡蟲全跑光了,心中充滿喜樂,在萬分感激中,我終於將帶子仔細看完。從此對修行的方向與方法有了認識,為了能讓大家共霑法益,在學校裡凡是我認識的人,我都請他們來家中看《無量壽經》錄影帶,不過這許多人當中只有三位受到影響,前後都在寶通禪寺皈依。

這次我有機會來美國聖地牙哥探望女兒,家鄉的蓮友高興極了,都要我到美國後一定要找到淨宗學會,好好參學,多帶一些法寶回家。我身負重任,一到美國就四處打聽淨宗學會的處所,最後終於找到洛杉磯淨宗學會,但是學會離女兒家很遠,女兒、女婿工作很忙,無法送我去,於是我天天念佛迴向,想去的心非常強烈。再一次感應道交,在一個最適當的時間,我女婿的朋友送他母親去洛杉磯機場,我就搭便車來到洛杉磯淨宗學會。

一進門,陳會長夫婦以及高師姊就熱忱招待我,再一看,哇!結緣品區書架上放著滿滿的法寶,我連做夢都想不到,真是高興極了。於是一下子拿了許多放在桌上,頓時心中又十分不安,太貪心了吧?連忙又放幾本回書架,心裡又捨不得,再從架上拿下來,就這樣拿上拿下,反覆不已。許多師兄、師姊們都過來幫忙,羅師兄拿了個大紙箱替我包裝妥當。我又感激又慚愧,這些法寶在大陸既借不到,也買不到,在這裡卻不要錢,一拿拿這麼多,真是不好意思。那天是星期六,淨宗學會下午共修,晚上佛學研討,結束後陳會長託毛師兄夫婦送我到附近旅店住宿。

我心想這樣莊嚴的道場,同修又專心精進,比我一個人在家修行的效果好得多,可惜我只能來這麼一次;接著又想,這一次要不是學會無條件接待我住宿,送我回家,我連這一次都來不了,想到這兒,不禁悲從中來。陳會長可能有他心通,非常慈悲,他知道聖地牙哥的陳居士夫婦,是淨宗學會每月一次佛一共修念佛會的固定成員,於是央請他們帶我一塊兒來洛城。我與陳居士夫婦也非常投緣,一見如故,所以我也參加了每個月的佛一共修,真是如同到了西方淨土,每一位同修真誠奉獻的態度都是我學習的好榜樣。

我學佛的因緣與過程可以用「佛氏門中不捨一人」與「佛氏門中有求必應」這兩句話來形容。眾多的善緣,處處幫助我,使我快速走上正信佛教,尤其是簡易、直捷、究竟的淨土法門。我一定要珍惜這樣好的因緣,努力修行,求生淨土,一生成佛,這樣才能回饋我今生遇到的一切善緣與善知識。

—轉載自二○○一年「慕西」第四十二期 

將此身心奉塵剎

■新加坡/吳玫萱 

六年前,在大年初二的晚上,當家人都沉浸在新年的歡樂中時,忽然間,黑白無常到來,在措手不及的剎那,我竟然無法抗拒地成了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我最愛的人,突然之間就死在我的懷裡。

在往後的一個月裡,我像是個無主游魂般地任由姑姑擺布,帶我到道教廟裡,那兒的人告訴我,如果你不認真修,你的家人會接二連三的死去,他們這麼一說,把我給嚇壞了。雖然我不知道要修什麼,也只有乖乖聽話,依指示背經、打坐,這樣過了一個月,我才漸漸恢復正常。

這時候我開始思索、提問了,譬如:「人死後會到那裡去?人活著的真正意義為何?修行有什麼好處?」但是,在那道教宮裡,沒有一個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我感到十分茫然和苦惱,但又不敢放棄修行,因為我不能拿家人的生命冒險。

就在這個時候,我無意間在家中無線電視台中收看到淨空老法師講《無量壽經》,那時他正在介紹極樂世界的依報莊嚴,所形容的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妙,阿彌陀佛是那麼大慈大悲,在這個世界裡只有樂,沒有苦,只有美,沒有醜陋,他描述的這個地方之殊勝,簡直是不可思議。

當時我覺得這個極樂世界,比童話世界更像童話世界,如果這是從一般人的口中說出,我可能不會當真,可是當時講經的這位長者,具十足的攝受力,就像是塊強力的磁鐵般深深地吸引住我。無論是從他的氣度、談吐、神情、語氣上看,他是一個十分富有智慧而且慈悲自在的人,我直覺地感到這個人可以信任,值得學習。

於是我立刻上網查到了淨宗學會,借了整套錄像帶,沒日沒夜的看,在那期間,我常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包括吃飯、睡覺和傷心。一個月後,在我聽完了一整套《無量壽經》後,也就萌生起出家修行的願心。從那一刻起,我彷彿重生,重燃對生命的希望,而這個希望,不再是為自己,而是為眾生;為了我死去的家人,以及我生生世世的家親眷屬們。我告訴自己,若想求得解脫和幫助家人,只有證果成佛這一條路,此外別無他法,我們越是晚一天成就,大家就越是多一天受苦。

終於在發心流通了幾年淨空老和尚的法寶後,我有了跟隨他弟子短期出家的因緣,這個因緣使我在僧團的生活中,從另一個角度認識了佛門以及佛教,我非常感恩我的剃度師父對我的啟發和引導。這段日子確實對我產生了深刻不可磨滅的影響,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年,但是現在回憶起那段酸甜苦辣的日子,心裡只有充滿著無限的感恩,往後也只有以真正的成就,才能回報師父和大眾們的恩德。

現在,在六年前後的今天,我已經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學習方向,在此生中,唯有把心安在弘揚佛法上,以彌陀為依靠,以解脫煩惱為究竟目標。過去在社會上探索了二十年的我,如今可以很肯定地說,再也沒有比學佛這條路是更正確、更有意義的康莊大道了,願天下有緣的眾生,都能夠早日獲得佛法的甘露,認識到真正的佛教。

—轉載自二○○一年十二月「佛陀教育」十二期 

媽媽再見

■澳洲/曾許秀貞 

先母秋蓮女士,一九二三年生於香港,她是我們子女心目中的偉大慈母。她一生無怨無艾,熱愛家庭,不畏艱辛,克勤克儉與家父合力養育我等子女成人。

我於廿多年前婚後不久即隨夫移民澳洲,二哥一家亦隨後移居至此,留下大姐及大哥在香港照顧年邁雙親,所幸我與二哥兩人每年均有機會回港探望兩老,雖未能長依膝下,唯短期之聚,聊勝於無。

自一九九七年底,媽媽開始時有咳嗽,久冶不癒,經多次檢驗亦未能查出病因。

我於九八年一月回港,正值剛接觸佛法,於是順便帶回講經錄音帶,並買了一部手提錄音機,方便媽媽隨時收聽,亦希望她從此多念佛。怎料臨返澳洲前,醫生發現媽媽大有可能患上肺癌,當時大家瞞著媽媽,不讓她知道這個壞消息。回澳後轉告二哥,他聽後悲傷不已。

由於深知癌症病人通常都會極為痛苦,故即向此間一位大德請示,除了替媽媽做佛事外,我在家如何做法才能幫助媽媽,讓她病中能減少痛苦。結果大德建議,希望我能做到發願讀誦三百部《無量壽經》及念佛迴向給媽媽,並說假若媽媽陽壽已盡,到時希望阿彌陀佛來接引她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否則便希望佛力加被讓她早日康復。結果我以五個月左右的時間,完成了讀誦三百部《無量壽經》。

同年五月初母親節前一天,大哥在百忙中抽空陪同媽媽來澳洲,見這兒的專科醫生作詳細檢查,因港方醫生們仍未能確定病因,結果這兒的醫生從媽媽肺部抽出膿庖作進一步檢驗,但亦未能查出病因。後來媽媽臨離澳前,我錄了多盒「空中結緣」的佛經故事錄音帶,給媽媽攜返香港聽,她喜歡聽。

從年初開始,每當與媽媽通電話時,一拿起電話及收線前,大家都稱念一聲「阿彌陀佛」聖號,由此大家成了習慣;同時在這段期間,我亦提醒媽媽,她的名字中有「蓮」字,與蓮花有緣。

九九年一月農曆年期間,媽媽因感冒才從驗痰中,正式確定是肺癌。我等子女當時仍瞞著媽媽,不讓她知道這個噩耗;同時我決定年中再返港探望媽媽,在澳洲我的好友CINDY(潘倩芝)知悉後,很想與我同行,商量之下,決定年中一起返港。

同年四月我們兄弟姊妹分別出發到新加坡會合,因為媽媽準備在星接受電療;所以在港起程往新加坡前,大哥才透露了真實的病情給媽媽知道,她聽後表現非常鎮定。我準備了一部手提錄音機,一套《阿彌陀佛四十八願》錄音帶,兩則「近代念佛往生見聞記」帶往酒店讀給媽媽聽。在電療過程即將完結前幾天,適逢外子因公往新加坡一天,藉此機會探望媽媽;他臨行前請媽媽多多念佛。可惜這次竟是最後一面,令人慨嘆世事無常,盈虛有數。

媽媽經電療後返港,可是病情未見好轉。我與CINDY年中返港前不久,得蒙佛力加持,自學了兩款蓮花。媽媽說時常忘記念佛,故想起做些蓮花給媽媽,可以提醒她念佛。

在返港前數天,發生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就是我信奉基督教多年的家姑,那天早上出外,手提電話突然響起來,一聽之下,竟然是「南無阿彌陀佛」聖號,收線後又再響一次,重復誦念「南無阿彌陀佛」六字聖號。返家後大家提及此事,亦覺不可思議;但由此又令我想起,如果媽媽有類似的感應能增強她念佛的信心,那就好了。

事情發生後數天,我與CINDY起程返港,這次備有精緻的禮盒,內放有兩款蓮花送給媽媽。媽媽只要靜下來就會打開禮盒,拿出其中一朵蓮花置於盒蓋上,對著這對蓮花數著念珠念佛。後來CINDY還幫忙做了十多朵蓮花佈置在屋內的四週,藉此提醒媽媽勤加念佛,難得CINDY與媽媽能一見如故。

當我倆到港後頭幾天做早課時,聞到異香滿室(類似檀香味),這又令我想起,可請媽媽翌日與我倆一同做早課誦讀《無量壽經》。雖然媽媽聽不懂國語,我可以逐個字指給她看,唸給她聽。翌日早上,媽媽坐在中間,讀了一會兒,她要求我倆讀慢些。不久,異香又遍滿空間,我當時即示意媽媽,她後來表示已聞到;我很感恩佛菩薩,媽媽終於得到感應了。

我倆只留港九天,離開那天因家父在大陸仍未返港,大哥不放心媽媽獨自一人在家,因此,當天媽媽就搬到大哥處暫住。怎料媽媽睡到半夜時,突然氣喘得很厲害,須即送醫院。

大姐記得很清楚,八月廿八日那天,媽媽突然自己提出要入醫院,此後病情雖然日趨惡化,但神智清醒,沒有痛苦,只是常常閉上眼睛。在這段日子裏,我暗自擔心,媽媽臨終時,我是否有可能為她助念?

在媽媽往生前四、五天,我做了數十朵蓮花,送到這兒某醫院的賣物會中與大眾結緣(免費贈送),除了令人心生歡喜外,亦可藉此表揚佛教的精神與特色。蓮花乃佛教的標誌之一,代表清淨無染;當天還送了第一朵蓮花莊嚴這兒一間佛堂,返家後即掛電告知媽媽;外子亦同時在電話中請媽媽放下萬緣,一心念佛,求生淨土。那幾天,媽媽雖然沒有怎麼說話,但仍保持一向習慣,與我在電話中稱念佛號。

九月廿一日中午,即媽媽往生前兩天,二哥來電說剛接獲港方通知,媽媽已危在旦夕,於是我倆決定翌日飛返香港。不久之前,我曾給了二哥一份印光大師開示之《臨終三大要》,據知他已看過。

當晚到達醫院後,媽媽仍很清醒,我立即請出三聖像、《無量壽經》。放置四字音念佛機於媽媽耳邊,蓋上往生被,最後替媽媽供上蓮花一朵,她還高聲說了一句「好漂亮」。於是我開始跟著念佛機的音律進行助念,並向媽媽作提示,直至深夜返家。

怎料翌日早上,大哥突來電話告知,醫院方面有人一早打電話來通知,說院方規定不許人們在醫院作任何儀式。於是大家決定轉送媽媽到別間醫院,結果約中午時分,媽媽被送到一間天主教私家醫院。到達那兒不久,遇到該院的護士長,她向我們建議,請佛聯會的助念團來幫忙助念,並說如需要找殯儀館,可跟她在那兒當董事的姐姐接觸。於是,我立刻聯絡佛聯會一位董事,她答應盡量找人來幫忙。而在這段轉醫院的過程中,觀察到這位負責看護媽媽的私家護士朱姑娘,與媽媽很投緣。她說早一晚(即媽媽往生前一晚),她下班之時,臨走前曾勸告媽媽,在見過子女後就好離開,不要在這個世界受苦。並問媽媽翌日會再見她否?媽媽以渾厚的聲音回答:「當然會啦!」

媽媽被安定下來後,我又開始在她床邊念佛,偶而參照《臨終三大要》向媽媽作提示,她只是閉上眼睛,沒有說話,面容安祥。另一方面,我等一直期待助念團來幫忙;直至媽媽彌留之際,大概是下午四時左右,與媽媽較緣深的三表哥與三表嫂亦趕到。

當媽媽往生時那一刻,約下午四時三十分,在場各人紛紛自動跪下一起助念,那種莊嚴的情景實在令人難忘。朱姑娘後來告訴我,她當晚助念過後返抵家中,佛號聲仍不斷在耳邊響。後來我又找到小姑及舊同事陳美鏗來幫忙助念,但佛聯會的助念團始終無人到達。

媽媽往生那天剛好又是中秋節前夕,所有為媽媽助念的人,都是她所認識的。經過十多個小時的助念後,本來張開的嘴唇已合攏起來,面容亦顯得很安祥。

事後朱姑娘向我提起,每當她本人放假,由陌生人接替看護媽媽時,她就不下床及不願進食。

大姐也提到,媽媽往生前兩天,當媽媽知道等會兒有多位親友來探望她時。她語調平和地說:「不用啦!不用麻煩人」。

大哥透露,媽媽往生前約兩星期,她曾向大哥哀求讓她走。因為大哥很孝順,千方百計,訪尋名醫,想令媽媽壽命延長。

一直以來,我們都擔心家父會禁不起媽媽離去的打擊,但媽媽往生後,他顯得平靜。後來才知道,原來媽媽往生前幾天,家裏神櫃上面的觀世音菩薩和身旁的金童主女像,同時無緣無故倒下。由此令家父相信,媽媽壽緣已盡。

跟著,我等開始辦理媽媽的身後事,但首先是要解決她的安葬問題;媽媽生前曾分別向我等子女提過,她百年之後,希望安葬香港,但家父早已安排好風水在大陸;於是大哥建議二哥執筆寫信,向家父詳細說明原因,並由大家簽名。結果,在佛力加被下,父親同意媽媽安葬在香港。

後來我有機會與這位菲傭詳談,她說那天下午四時至五時之間,她正在客廳打掃,忽然不知從那裏傳來陣陣從未聽過的音樂聲,是有叮叮聲的,很好聽。於是隨著音聲傳來的方向跟著找,發覺是從屋尾主人房內的一張安樂椅後發出來的,音聲很清晰悅耳,並告知我媽媽曾坐這張椅子看電視。我帶了一盒四字四音佛號,有引磬聲的錄音帶給她聽,她證實是這音調,她說媽媽人很好,有天使來接引她上天堂。

她本人在老家曾受過高等教育,當過教師,是一位虔誠的天主教徒;兄嫂已僱用了她六年之久。後來她有興趣跟我學做蓮花,她做了一朵送給一位病中的中國老婆婆,後來知道這位婆婆將之供佛,另一朵送給她的親戚帶返菲律賓,她有意送蓮花給教堂。

媽媽的安葬問題解決之後,二哥就照著那位在醫院認識的護士長介紹,與殯儀館接觸,原來她的姐姐是——香港很多人熟悉的世界殯儀館董事兼化粧師——陳美齡女士,彼此傾談,原來她是我在香港一位舊同事的姐姐。陳女士對我們非常照顧,一切亦安排得很週到。由於距離出殯日期還有兩星期之久,我靈機一動,想要多做蓮花在殯儀館與各親友結緣。因二嫂及其子女數天後會回港奔喪,故可請彼等帶來外子已準備好的蓮花材料,及配件等物回港。與此同時,想起媽媽名叫「秋蓮」,剛好也是在中秋節前夕往生。

接著是請法師替媽媽做佛事,在澳洲雪梨已聞說香港《菩提學會》的永惺法師很慈悲,於是決定與菩提學會接觸。那天早上第一次打電話去,湊巧就是永惺法師本人接聽,適值當天中午,法師須前往大陸數天,故約好回港後才見面。

媽媽往生後的一星期,我突然想起好友CINDY,於是打電話給她,請她有空,可過來參加媽媽的喪禮,她翌日迅即抵港。我們實在很需要她的幫忙,尤其媽媽與她很有緣。

與此同時,二嫂與兩子女已抵港,大家一齊參與做蓮花,家中每天都有熱心的親朋戚友上來參加做蓮花。

數天後,我與CINDY一同前往拜見永惺法師,因媽媽的佛事安排在農曆九月初一舉行,當天亦是菩提學會做十天法會,讀誦大般涅槃經的頭一天,法師將會主持這個法會,故未能親自替媽媽做佛事,但適逢這個因緣,可替媽媽設立超薦牌位在法會中,可謂因緣殊勝。

到了做佛事前幾天,突然有颱風逼近香港,三號風球已高懸,預料做佛事那兩天會到港,我們擔心可能須停棺延遲土葬,怎料那天颱風臨時轉移方向,風球隨即卸下。

守靈那晚,兩位兄長發覺,雖然過了兩個星期,但媽媽的遺體仍很柔軟,面容顯得更莊嚴。與陳美齡女士談起此事,她亦感到稀有。因過去兩星期大家的齊心合力,結果有數以百計的蓮花送到殯儀館與大眾結緣。

翌日菩提學會有多位法師來替媽媽做佛事,佛聯會的助念團也來幫忙。當日天色甚佳,媽媽得以順利安葬。

這次媽媽的往生過程及佛事做得如此圓滿,除了冥冥中有諸佛菩薩慈悲加被、安排外,亦仰仗於家人的齊心協力,親友與各佛教界朋友的熱烈幫助、支持及迴向。在此表示衷心感謝!阿彌陀佛!

—摘錄自「媽媽您好」一書 

蓮池海會

■澳洲/潘倩芝 

各位朋友:

阿彌陀佛!很難得有此殊勝的因緣,能和大家分享我與VIVIEN(曾許秀貞)的母親之間一段不可思議因緣。如有不妥處,還望各位包容。

記得剛開始認識VIVIEN 時,她對於真正的佛教(亦是宇宙人生的真理),還處於摸索階段。這時正值後學有緣拜讀一位老法師的著作「認識佛教」,這本書寫得非常深入淺出,給了我很大的啟發,也影響了VIVIEN;自此以後她全神貫注地投入了,然後依教奉行。在此歲月中,過了不久,考驗就降臨了,她的母親經醫生再三地診斷,最後證實得了肺癌,這晴天霹靂震醒了她,應化悲痛為力量,該如何完成對母親的孝道呢?於是就去請示一位大德,這位大德簡單扼要地開示:只要您至誠恭敬為母親讀誦《無量壽經》三百部,必有感應。她聽了之後,毫無懷疑,誠心誠意的去做,果然感應道交,出現了往生前後許多不可思議的因緣與瑞相。以下就開始介紹我與她母親往生前後,也是我在一九九九年的七月至十月,這大約短短的三個月內,往返香港兩次的殊勝因緣。

回憶起第一次去香港的因緣,還得費點唇舌說些題外話,我是在一九八七年從香港移民來澳洲。在這不算短的歲月裏,對澳洲已經有了一份鄉土之情,也是我心目中的一塊淨土,所以移民了許多年,也從來未想出國旅遊。但是有一天,VIVIEN 給了我一個電話,說想再回港,當時我立刻問她為什麼?(其實在此之前,她為了母親的病已三番四次往返港澳之間),她說這次回去,是想再加強及灌輸一些有關佛教淨土法門種種殊勝利益,以增強母親的信心。我聽了以後,馬上就有一種很強烈的意念:我想陪她回港探望她的媽媽。這種直覺上的感應,一直到了香港與伯母相處了大約一個星期後才明白;因為伯母那種慈祥、風趣與幽默,令我深受感動,真是不虛此行,為什麼呢?

各位想想,一位到了肺癌末期的病人,還能陪著我說笑,談天說地,甚至能很清楚地摺了一個老虎頭送給我;因為我正在摺蓮花,伯母就回憶起兒童時的手工,好可愛的一位母親。雖然飽受身心上的折磨,伯母還是堅持做早餐服侍她的丈夫;接著還要滿足女兒遠道而來的一片孝心,清晨一早起床陪著我們坐在佛前一起讀誦《無量壽經》,VIVIEN很耐心地逐字唸給母親聽,這種情景能不感動佛菩薩嗎?伯母很有善根,堅持到唸完一部經。在這誠懇、清淨、和諧的氣氛下,我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促使我想起需要一些法器,來莊嚴此殊勝感人的道場,因為當時的感覺已彷彿置身於另一個時空當中,而 VIVIEN和伯母也感應到陣陣異香。所以在後來幾天,我特別去請了引磬,蒙佛力加持下,從來未打過這種法器的我,一上手卻能運用自如,得心應手,真是妙不可言。

本來已是處於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氛之下,現又配上引磬的音聲,真是相得益彰,與先前的氣氛配合得天衣無縫,多一點嫌太多,少一點亦不行,好莊嚴!好清淨!難怪在伯母往生後當天,出現了天樂鳴空。順便提及在我第二次回港時,大約第三天早上醒來未動念之前,就在這剎那間聽到了天樂鳴空,為什麼我如此肯定呢?因為當時的環境是非常凌亂,在一個很小的空間裏擠滿了六、七個人(每個人都是遠道而來),你一言我一語,再加上外面的車水馬龍,形成了無形的噪音,奇怪的是我還能很清晰地感受到,那音聲非常清脆悅耳,雖然是那麼的短暫,已令我終身難以忘懷,真不可思議呀!

在第一次回港期間,除了讀經念佛之外,就是摺蓮花。VIVIEN為了母親,還別出心裁地製作了兩朵蓮花送給母親,總之是費盡心思以巧手來表達孝心,也因此感應了佛力加持,出現了種種不可思議的瑞應。

接著第二次回港的因緣也是事先完全意料不到的。就在一個早上(亦是伯母往生後數天),突然接到VIVIEN 來自香港的長途電話,語氣是充滿了法喜;這是我直覺的反應。當她說出有許多不可思議的因緣時,我馬上從心底開心地想喊出來,還沒來得及商議詳情,我已有一種雀躍萬分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想去送伯母最後一程。但是現實與這突發的念頭產生了衝突,因為實在是難以分身,可是卻奇蹟般而且非常順利地,第二天便迅即抵港,這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事。這一次的因緣,令我彷彿走進一幕幕的蓮池海會中。蓮池海會,怎麼說呢?再請聽我細說:

在我第二次到港時,人事已有很大的改變。當我再踏進VIVIEN 娘家門口時,雖然已見不到伯母,但在那狹小的空間卻擠滿了人和擺滿了蓮花,令人眼前一亮,好像走進了蓮花池。無論何處、何地都是蓮花,顏色如彩虹,光彩奪目。每個人臉上流露出讚歎、祥和的表情,手上也不停地摺著蓮花,此刻我非常佩服VIVIEN處理得這麼有智慧,也吻合了伯母的名字—秋蓮(往生當天即中秋節前夕),將我們本來悲痛的心情,全部融入了蓮花裏。

接著VIVIEN 還發心製作了許多蓮花,分送到香港各大小道場、寺廟、親戚、朋友結緣,盡量做到十全十美。甚至我們不相識的,只要與我們有一面之緣及願意接受,決不落空,有時還要義務教授。尤其是在香港世界殯儀館那兩天的法會裏,那裏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出家人,可能還有更多我們眼中看不見的有情眾生,都被這清淨、莊嚴、光彩奪目的蓮花攝受住了。他們的眼光所散發出來的是讚歎和歡喜的表情,所以我們簡直忙得不亦樂乎!開心歡喜都來不及,那還有多餘時間打妄想呢?我感覺伯母一直陪著我們參與這次殊勝的蓮池海會,因為人人皆有佛性,再加上他們在此殊勝的因緣能與這朵蓮花結緣,絕非偶然。蓮花在佛教裏是表因果同時,在世法裏是表出污泥而不染。所以我題名此次殊勝的因緣為「蓮池海會」,真感謝佛恩!這次我很幸運趕上了。

最後,讓我們共同沐浴在法喜中,走向一條清淨、莊嚴的光明大道;再以VIVIEN獻給她慈母的一幅對聯作為結語:

秋月滿圓證菩提

蓮花盛開見佛時

—摘錄自「媽媽您好」一書 

不可思議的念佛功德 

—黃錫勳醫師的生平與往生經過

■巴爾地摩/黃施翠娥 

黃錫勳的往生經過非常殊勝,其中所發生的許多事情,只能用「不可思議」這四個字來形容。他並沒讀過多少佛書,念佛的時間亦不長,也沒有吃素,還來不及作皈依的儀式就往生了。事情傳開來,好多朋友都要我把事情經過寫出來,讓大家看了生歡喜心,並堅定往生西方的信心。

一、生平介紹

黃錫勳公元一九三四年生於台灣高雄縣的梓官鄉,一九六一年台大醫學院畢業,在馬偕醫院服務一年,即來美進修,在世界著名的約翰霍普金斯大學(John Hopkins University)接受小兒科及小兒胃腸科的訓練。一九六六年應聘至巴爾地摩(Baltimore)醫學中心,負責設立「社區醫療保健中心」。他時時提醒醫院的行政主管及董事會的人說:「醫院和醫生的任務,不只是要治有錢和有保險的人的病,我們也有責任為窮人服務。」

這個醫療保健中心,距市中心點只有十條街,是該市最亂的地區,包括五個政府為窮人設置的公寓區(等於中國人形容的「貧民窟」),附近一哩半週邊地區,有百分之七十五的家庭沒有男人,多半是一個母親帶著好幾個孩子,靠政府的救濟金過活。販毒、殺人、搶劫等事件天天都有。巴爾的摩的太陽報去年曾以「不是人住的地方」為標題,連續四、五天深入報導這個「五濁惡世」最「劇苦極悲」的地區。

黃錫勳把這個地方辦得非常成功,曾被編入國會紀錄,列為全國社區醫療中心的典範。廿七年來,這個中心看過五萬五千餘名的病患,都屬貧民,約佔巴城人口的百分之八。

黃錫勳經常勉勵社區的青年,勸他們不要自暴自棄,要努力向上,學得一技之長,才能自力更生,脫離貧窮和無知。他不但是民眾的醫師,也像父兄、顧問、朋友、更是他們的精神燈塔。他分擔了他們的憂慮和沮喪,也分享了他們的歡樂與榮耀。他不僅提供這個社區的醫療服務,更將無數不良少年拉回正軌,造就他們成為社會的中堅份子,如今有的成為老師、軍官,有的則成為藥劑師、會計師和傑出的球員。

一九九二年春,黃錫勳因病不得不提早退休,他宣佈退休後,各地感謝信如雪片飛來,其中包括了馬利蘭州州長的獎狀,巴爾地摩市長更宣佈三月十二日為巴爾地摩市的「黃錫勳醫師日」。一九九三年四月廿六日,著名的太陽報在其早報及晚報中特別報導黃錫勳的成就事蹟與退休消息,並大大的嘉獎一番。

黃錫勳醫師自生病以來,治療過程相當艱辛,但他並不因此而氣餒,反而著手編著《醫學趣談》及《回憶錄》,也協助中華婦女聯合會大華府分會編印《中英文醫療用語手冊》、《醫學保健手冊》等,繼續以所學服務華人社區。事實上黃錫勳生前對此地僑社事務也非常熱心參與,他曾任巴爾地摩臺灣同鄉會會長、大華府地區臺大醫學院校友會會長、華美協會華府分會幹事,主辦過多項國是座談會,並應邀返臺參加兩次國建會;總而言之,在美三十年來,黃錫勳替中美朋友、同鄉、留學生等看病、送藥、寫介紹信、找工作,解決各種困難,他所幫助過的人,多得不勝枚舉。

二、發現自己患了癌症

錫勳一向很健康,精力充沛,日理萬機。一九九一年十月中,我們因辦理回臺參加臺大醫學院畢業三十週年慶,去自己服務的醫院注射流行性感冒預防針時,被護士拉去照了一張胸腔的X光片,才發現肺部有個二公分(直徑)大的瘤。

這個發現真是晴天霹靂,從此我們一向簡單、平靜的生活起了很大的轉變。接著是一關又一關的恐怖、憂傷、痛苦和絕望,一次次的身心折磨,難捱得好像永無止境;現在想起來,真是一場惡夢。

他患的是腺型肺癌,這與抽不抽煙無關。這種肺癌非常難治,五年存活率非常低(大約只有百分之十五的存活率),對化學治療和放射線治療的效果都不理想。美國到現在為止,在治療腺型肺瘤上並沒有什麼突破性的進展;通常從發現到逝世,只有三到六個月的時間。

很快地,我們去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開刀,一開刀才發現癌細胞已經擴展到胸腔的其他部位。醫師決定把整個左肺切除,並鋸掉二根肋骨,這算是相當危險的手術。因為是大開刀,經過三、四個月後,他的體力才慢慢恢復。割掉了左肺和兩根肋骨,講話、呼吸和行動都得從新適應和學習;傷口也一直都很痛。

接著是化學治療,因為化療用的藥,毒性很強,副作用很可怕,腸胃痛得像刀割,嘔吐很厲害,他根本不想吃東西,整個人一點活力都沒有,過著像地獄般的痛苦生活。本來求生欲望非常堅強的黃錫勳,曾有幾次說這種情況真是「生不如死」。

從一九九二年一月底開始做化療,做做停停(因副作用大,身體受不了)。到一九九三年十月,癌細胞已擴散到腦和脊椎,醫師們看了腦部VRI的片子時都紛紛搖頭。癌細胞蓋滿了整個大腦表面,一大片一大片的,數也數不清;到這種地步,可以說已經沒有辦法醫治了。但是醫師們還是決定將他的腦部(頭頂)開個洞,裝一個小管子進去,以便灌進化學治療的藥物。結果做了三、五次後都沒有效果,就放棄了。

一九九三年聖誕節前後,醫師決定用最高劑量來照射腦部。不過醫師坦白地告訴我們,放射治療頂多只能控制二到六個月,以後再惡化就沒辦法再做放射治療了(份量全用完了)。因脊椎瘤的關係,很快的錫勳雙腿不能走亦不能站;接著大小便也不能自如。後來雖又回醫院做脊椎的放療,但雙腿與大小便的功能都沒有改善。西醫到這時已無能為力了,能做的他們都做了,往後的日子,只好在家調養和聽天由命了。

   

從此他的行動更受限制,要坐輪椅,要包尿布,要躺在床上,處處要人照顧。在這之前我還可以獨自陪他上醫院及在家照顧他;進入這個階段後,我僱人幫忙照顧他,日夜分班;每次上醫院就得叫救護車。天氣好的日子,我們常常帶他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和欣賞院子裡的花草。週末兩個兒子回來時,如果他精神好,我們也帶他上餐館吃飯或逛商場,每次出去他都很高興。

三、開始學佛法

錫勳患了絕症,精神上的打擊和恐懼是很難用三言兩語來形容的,加上身體經過開刀、化療及放射線治療,種種的折磨使他苦不堪言,親人也跟著受苦。他流眼淚時,我們陪著流淚,他輾轉不能眠時,我們也陪著他不睡。看他受痛挨苦,我們的心有如利刃剮割!

我們在巴爾地摩市住了三十多年,認識許多中美朋友,當他們知道錫勳的病情,都關心我們,幫助我們,給我們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勵,很自然的,就有許多人寄來宗教方面和討論生死問題的書給我們,看了非常感動。

我因向雷久南博士請教自然療法克服癌症的事,與她有過幾次書信往來。除了買她的錄音帶和書之外,她送我一本《了凡四訓》、藥師佛像及四臂觀音像各一張,我立刻把這兩張小小的佛像供在書架上;差不多同一時間,也收到錫勳高雄中學的班長李錦山寄來證嚴法師的《靜思語》和《八大人覺經》(他喜歡這本書),有一天,林少光博士來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開會,順便來看我們,她介紹我們學靜坐和氣功。我們也去少光家,我見她書架上有很多佛書和錄音帶,一問之下,才知道她常去莊嚴寺參加種種活動。她給我一份《美佛慧訊》佛書流通的消息,我就依址寫信去莊嚴寺請了許多佛書和佛經(大約從一九九三年夏天開始收到佛書)。

雖然錫勳和我都生長在佛教家庭,除了會跟著人家燃香拜佛菩薩之外,對佛教的了解非常有限。我們沒讀過佛經,更沒聽過法師講經。剛開始我都看些認識佛教之類的書,我很喜歡看《沈家楨居士演講集》、顯明法師和沈家楨居士的《福慧莊嚴》,道源長老的《佛堂講話》,後來也開始讀《佛說阿彌陀經》、《藥師經》、《金剛經》和《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從一九九三年秋天開始,我們每天抽空讀《金剛經》、《地藏菩薩本願經》、《觀音菩薩普門品》,一天只讀一種經,有時一部經分兩、三天才讀完。

錫勳到醫院檢查或治療甚至住院,我都帶一本經書去醫院讀,我發現讀經可以減輕等待檢查結果那種坐立不安的感覺,並且我的心裡開始比較平靜,有安定和安全感,後來我又發現晚上我若讀《金剛經》,他就睡得特別好,所以我就念得更勤快了。

不忙時,我會把自己讀過的佛書或佛經介紹給他。他真正用心讀過的是《佛說阿彌陀經》。這時癌細胞已經擴展到腦部,他正在做放療,腦子開始有些失靈,尤其到了晚上,護士發現他有時答非所問。所以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集中精神看書,但他告訴我說:「《阿彌陀經》裡每一頁都充滿了一尊一尊小小的阿彌陀佛。」

一九九三年十二月時,我們的親戚陳拱辰自加州來看錫勳,他是佛教徒,我向他談起要供阿彌陀佛像的困難。因為我供佛像得的地方很小,只有二尺見方的空間(在大廳書架上),他幫我設計安置佛像。拱辰回去不久和他的妹婿鄭溫仁居士商量,結果很快的我收到他們寄來的一幅西方三聖相和一尊瓷的阿彌陀佛像。經過拱辰的設計,果然這小小的天地變得更清淨莊嚴;我倆開始每天早晚定時拜佛菩薩。鄭溫仁是宣化上人的弟子,他寄來了宣化上人開示的《金剛經》、《阿彌陀經》和《地藏經》等淺譯和一套很好的《藥師法門彙編》,並且幫了我們很多忙。

一九九四年五月二十九日,林少光帶我去Frederick 聽西藏的澈讚姜貢仁波切開示;這是我生平第一次進道場聞法。就在那裡,有一位中國人送我一本黃念祖居士所著的《心聲錄》,他說這本書很好,一定要好好讀。不久,因為要找助念的人而認識了黃瑩珠;她很熱心助人,寄給我夏蓮居老居士會集的《無量壽經》、黃念祖老居士所著的《無量壽經白話解》和《無量壽經解》、道源長老講述的《觀無量壽經講記》和《阿彌陀經要解》等好書。就憑這幾本參考書,我倆就開始共修《無量壽經》。讀了《心聲錄》後,才知道持念《阿彌陀佛》名號的好處與淨土法門的殊勝。我們開始提醒自己要多念佛號,若沒空念就多聽念佛機和五會念佛的錄音帶。

一九九四年七、八月間,我收到沈家楨居士寄來的一張觀音菩薩像(供在莊嚴寺的晚唐木雕觀音像)。同一時間,亦收到黃瑩珠寄來一張約三尺高,一尺寬的阿彌陀佛像和念佛機,楊國屏也送了一幅懺雲法師繪的西方三聖;我把這些佛像供在錫勳的房間,念佛機也放在他的房間,讓他能夠時時憶佛念佛。

我們開始在晚上共修《無量壽經》,因為晚上我比較有空,且較安靜。可是到了八月底,他的情況開始走下坡,只好改變方式,我讀他聽;比較難懂的地方,我參考其他佛書略加解說。如果看了黃念祖老居士的《經解》後,還是不懂,我就告訴他:「這幾句或這幾段太難了,讀過去就是了。這些高深佛理,現在不懂沒有關係,將來你到了極樂世界,阿彌陀佛一加持就馬上懂了。」

和病人一起讀經是一件很困難的事;遇到他要大小便就得停;遇到他很不舒服時,也沒心情聽,有時才讀了幾行,他就呼呼大睡。後來每次要讀《無量壽經》時,就一起先念「阿彌陀佛」名號,請求阿彌陀佛加持,讓我講得好,讓他聽得懂。這個方法很有用,好幾次他聽得很高興,說我講得很好;我自己也覺得講的蠻不錯呢!看他睡了,我繼續讀,稍過片刻他醒來時,我問他:「剛剛我讀的,你聽到了嗎?」他說:「聽到了。」不只是這樣,他睡覺時常常夢見阿彌陀佛和西方極樂世界。就這樣,大約五、六個星期的時間,我們把《無量壽經》共修完了,我們著重在阿彌陀佛的四十八願和西方極樂世界的依報環境,讓他認識環境,嚮往極樂世界,增加往生的信心和願力。後來我們亦修了《普賢菩薩行願品》,參考道源長老的《佛堂講話》和竺摩法師的《普賢十大行願講話》。我把整部《普賢菩薩行願品》讀給他聽,並略加說明,不懂的只讀不講。他很喜歡道源長老和竺摩法師講的故事;而十大願王裡,他最喜歡「隨喜功德」這一條。我們讀《無量壽經》,讀到「七寶池蓮花中化生」時,我告訴他:「你一到西方極樂世界一定要通知我們,讓我們放心。這麼多人都在幫助你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你知道嗎?」他說:「我一定會讓你們知道的,請放心!」

九月中,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睡的時間多,記憶力很差,體力更衰弱,吃東西更加困難,吞嚥功能開始減退。我因整天整夜忙著照顧他,幾乎天天睡眠不足,那有時間講經和讀經給他聽。以後的日子,全靠聽《無量壽經》的誦讀帶和念佛機。他睡時,我們就坐在他旁邊念佛;美國護士沒事時,也坐在床邊替錫勳禱告。

四、助念問題的解決

自從發現癌細胞已擴散到腦和脊椎以後,我們更積極考慮處理後事的問題。墓地是差不多一年前就已經買好並且開始分期付款,教堂的告別式也已經把一切細節都安排好了。

讀了佛經和佛書後,我開始問親友,佛教的臨終處理是怎麼一回事。一九九四年三月,拱辰自臺灣帶回來一本《飭終須知和人生最大的一件事》。這一本書沒幾頁,而且很容易看懂,我故意拿給錫勳看,那時他還能自己看書,讓他知道助念是怎麼一回事,到時候他才知道如何配合助念。困難就在「要八個小時佛號不斷」,到時如果只有我一個人在家,怎麼辦?大兒子是律師,他的辦公室和住的地方距我家開車約二十分鐘。他平時很忙,雖然每天都抽空回來看爸爸,但大部分時間並不在身邊。小兒子是醫師,在芝加哥西北大學醫學院的復健中心當住院醫師,週末如果不值班,就飛回來幫忙照顧爸爸,其他日子很少在家。

無論如何,到時一定要請佛教徒來助念。可是,巴爾地摩沒有佛教寺廟,也沒有法師替喪家做法事,更不知道誰會助念?我開始求阿彌陀佛和觀音菩薩,讓我們能找到助念的人,同時也祈求錫勳臨終時能頭腦清楚,跟著大家念佛。其實那時,我們尚未接觸到《無量壽經》,對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觀念還很模糊。

有一天我在《美佛慧訊》看到一篇有關助念的文章,並附有連絡電話號碼。我鼓起勇氣打電話去碰碰運氣,接電話的是游琦居士,他說他們都住在紐約和新澤西,相距路遙,不太可能過來助念,不過他介紹了南新澤西的黃瑩珠。黃瑩珠距我家約兩個小時半的車程,她介紹我去找華府佛教會的劉啟義先生。後來游琦也聯絡上住在巴爾地摩的楊國屏,楊國屏曾來探望錫勳三、四次。

我很高興和劉啟義聯絡上,他是前任華府佛教會的會長。記得他第一次來我家是八月十三日。那天錫勳的情況很不錯,沒有這什麼痛苦,頭腦也很清楚。一談起來,他倆是臺大校友,大家談得輕鬆愉快。劉啟義看我替錫勳按摩,他也來一手,他的按摩功夫頂好呢!第二次他帶來了十二個人(張儷耘、鄭李實先、鄭懷松、葉安舜、翁淑娟、鍾興健、潘明、赫崇愷、湯金玉、周琇珊、劉向明、黃陳玉桂),他們都是華府佛教會或慈濟的會員。大伙兒先去錫勳房裡和他聊聊,然後一起念佛。錫勳見這麼多善男子善女人,老遠因他而來,感動得一直流淚。念完佛,劉啟義為錫勳講《無量壽經》的阿彌陀佛四十八願的第十八願「十念必往生」,以增加錫勳的信心,然後大家到大廳談些我們學佛的經驗。他們都在上班,只能選星期六來我家念佛,剛好我兩個兒子週末也在家;他們教我們母子三人拜佛、繞佛和念佛。他們知道錫勳往生時,他們至少要兩、三小時後才能趕到,所以教會我們母子三人念佛是很重要的事。以後錫勳的病況一週不如一週,他們第四次來是真正的助念了。

五、往生的經過

錫勳自九月中開始衰弱得更快,睡得多,吃得很少,像一棵樹慢慢地乾枯了,並且開始呈現多種器官敗壞的現象。肺、腎和吞嚥功能都不行了,往生前的十二天就什麼都不能吃了,連水也吞不下去。他事先寫好書面的申明,經過公證,一旦他不能自己吃東西,就不要用人工的方法輸進營養,不要用人工方式來延長生命,他認為這只是延長受罪而已。

十月十日晚上七點多,他在睡,我坐在旁邊念佛,我求阿彌陀佛讓錫勳臨終無障礙,安祥地去,並且一定來接他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半小時後他醒過來,說他夢見阿彌陀佛,他說:「佛告訴我,他知道我是個好人。說我這一生救了很多人的生命,做了很多善事,現在有很多菩薩和人,在為我拜佛,念佛和迴向,到時他一定來接我。」他說這話時,顯得非常安心和自信,不再擔心他去不了極樂世界了。我也很感激阿彌陀佛大慈大悲,保證一定來接他。第二天十月十一日他就開始不能說話了。

最後十天,他並沒有什麼痛苦,倒是九月底十月初那星期痰很多,咳不出來,每二、三分鐘都抽痰,他咳得非常痛苦。我們也照顧得非常辛苦,幾乎都不能睡。

他到最後,睡得更多,最後三天連話都不能說了,但頭腦是清楚的。我們開始在他耳邊念佛,讓他跟著念(腦子裡念,不是念出聲來)。我問他:「你有沒有跟著我們念佛?」他會點頭表示:「有。」我再問:「阿彌陀佛來了嗎?」他就搖頭表示:「還沒來。」

十月十四日下午四點多,我從超級市場買菜回來,趕到他房裡查看,我替他按摩時,發現他的手腳冰冷,並且覺得他的呼吸很微弱,馬上哄小兒子Mark來(我知道這個星期錫勳的情況非常危險,所以叫Mark向醫院請假,在家照顧)。Mark一按他的手脈也覺得跳動幾乎是若有若無,我正在按摩頭部時,他頭一鉤,就去了。我看了錶,剛好是星期五下午四點半。

我和Mark 趕快大聲念阿彌陀佛,我們二人輪流在錫勳的耳邊念佛,讓錫勳能跟著念,我覺察到他的頭部很熱,約半小時後,我出來燃香禮佛,請佛菩薩來接引。同時打電話給鄭懷松,請他通知大家快來助念,並通知大兒子Peter和陳婉玉來助念。這時才想起要把游琦送來李炳南老師誦了三十萬次的「光明咒砂」和臺中蓮社送來的《陀羅尼經》被放在他身上。我們四個人在錫勳床邊念佛,六點多,我看見火花從《陀羅尼經》中爆出來,有時急馳走動,此起彼落,有時好幾處同時出現火花。大約八點鐘左右,我閉著眼念佛,眼前突然出現一道光彩鮮明,千變萬化的光,罩住錫勳的床,同時覺得有一股很強的吸力要把我吸到外面去。這時我不敢睜開眼,亦不敢想別的,只是一心念佛。雖然閉著眼,還是看得很清楚,佛光有淡粉紅色、淺紫色、金色和淡藍色,最多最耀眼的是白色,這種光像是最好的金光鑽的光澤。整道佛光是一幅編織得窮微極妙的圖案,光色參迴,千變萬化,真像《無量壽經》講的「雖具天眼也不能辨其形色光相」;佛光和吸力大約持續了一、兩分鐘才消失。八點左右,華府佛教會和慈濟的人陸續來到,我們開始輪班念佛。林少光夫婦和劉啟義約十二點過後才離開。我們念佛念到星期六清晨兩點半左右(當時房裡有七、八人在助念),我閉眼念佛,眼前突然現出一朵很大的白蓮花,幾秒鐘後蓮花消失,大約一、兩分鐘後出現黃錫勳的紫磨真金色身。我只看見上半身(坐的姿勢),他的五官我看得非常清楚,看來比較年輕,好像他三十多歲時的樣子,端正莊嚴,好看極了,簡直就是一尊佛像。我們繼續念到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才圓滿結束。佛光、蓮花和錫勳的紫磨真金色身,只我一人看見,大家聽了都覺得這一切實在太殊勝了,一切都像《無量壽經》講的那樣。

錫勳真守約,我萬萬沒想到,這麼快就接到通知了。這下我放心了,我亦讓所有幫忙把他送上極樂世界的人知道,這次我們成功了,讓大家心生歡喜,並增加個人的信心。等大家離去後,我開始覺得悲傷和孤單,因為他這一去,在這個世界上,我再看不見他了,也不能再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了。

六、往生前的種種奇蹟

從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發現癌細胞轉移到腦和脊椎後,醫生告訴我,他頂多再活兩、三個月的時間。他本人和家屬、親戚、朋友們都求過佛菩薩,希望他能夠活到六十歲。一九九四年一月十六日是他六十歲生日,就在這一天,午睡時,他夢見西方極樂世界(那時我們尚未接觸《無量壽經》,他把這個地方稱做天堂。他說:「整個世界都是光,樹發光,地發光,天空亦是光。」又說:「這個地方一看就使人覺得非常舒服、歡喜,而且莊嚴美麗。」

雖然知道自己情況很不好,他從一九九四年一月開始寫回憶錄。躺在床上用錄音的方式,想到什麼就錄什麼,錄好我們再幫他整理出來,他看了不滿意就改,甚至重錄。在這期間,好幾次他頭腦很亂,有時晝夜不分,三更半夜叫我打電話給他祕書,有時又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們,但總是想不起來。看他那種無助的樣子,實在很心疼。說也奇怪,有時連續幾個星期頭腦都很清楚。就這樣寫寫停停,從一月開始到五月底,才完成了回憶錄。

大約三月時,他夢見阿彌陀佛,佛告訴他,不用怕「死」這一關,佛說死最後就像沉睡一樣,一點痛苦都沒有。因為他是醫生,他看到很多癌症病人到最後都很痛苦,阿彌陀佛大慈大悲,替他解開了這個心結。回憶錄完成後,他的體力更加虛弱,一切併發症都來了,帶狀泡疹,眼瞼神經痲痺...... 接踵而來。但這些毛病,後來都治好了。我們大約從七、八月開始聽和讀《觀無量壽經》。我和他都求佛菩薩讓他能放下一切,臨終無障礙,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醫院的牧師亦勸他要放下。雖然我們想盡辦法開導他,但他怎麼捨得離開我們呢?就在這期間,他又夢見了阿彌陀佛,佛問他:「是否已準備好要來了?」他說:「我還不能下決心。」以後又夢見好幾次,總是沒給阿彌陀佛一個肯定的回答。大約九月初,有一天他夢見阿彌陀佛為他開了一個場面非常盛大的歡迎大會。醒來他告訴我,昨天晚上那個歡迎大會實在太棒了,那些佛、菩薩和蓮花都好漂亮。佛告訴他大約來了五百位佛菩薩,他還說西方世界真的很殊勝,我一定要去,不再考慮了。阿彌陀佛這個開示實在太好了。

自從夢見歡迎大會後,他常常看見西方三聖自鏡框裡走到他前面,還說有好多菩薩跟在阿彌陀佛後面。他也常常看見我和小兒子頭頂上有光環;他講的這些我們都看不見,只有他一人看見。

十月十日晚上,他夢見阿彌陀佛,佛告訴他,因他這一生做了許多善事,到時候一定來接他。像這樣能得到佛保證來接他的例子實在太稀有難得了。阿彌陀佛亦知道有好多人為他拜佛、念佛做迴向。現在想想為錫勳念佛、拜佛和做迴向的有親戚、中美朋友,除了華府佛教會,華府慈濟分會,還有游琦所創立的覺社。覺社的迴向網遍布美國近二十州,這些人數加起來,實在可觀。錫勳與覺社特別有緣,自一九九二年四月開始,覺社就把錫勳列入該社迴向名單。又有沈家楨居士誦了一百部《金剛經》迴向給錫勳,夢參老法師也天天為錫勳迴向。現在回想起來,錫勳往生的時機,也好像一切都事先安排好一樣。所選的時間剛好是我所求的,不妨礙他們上班的時間,他選了星期五下午,下班後才往生。我亦求佛菩薩,錫勳往生時,我能在他身邊看他走,結果真的是求到了。

自一九九三年十一月發現癌細胞擴散到腦部後,醫生們都說他頂多再活兩、三個月,結果他活了將近一年。現在想想這一切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只能以「奇蹟」這兩字來形容,亦是冥冥之中有佛菩薩在加持我們。現在可以說是錫勳來度我們的,如果他沒有生這場病,我和兒子們就沒有機會接觸佛法,讀那麼多佛書,和認識這麼多熱心無私的佛教朋友。他們都是阿彌陀佛送來幫助我們的善知識,我衷心感謝阿彌陀佛和這些誠心幫助和關心我們的諸上善人。

作者介紹:黃施翠娥台灣彰化市人,師大畢業,與黃錫勳結婚後來美,在華府天主教大學取得圖書館理碩士學位,育有兩子。

—轉載自「美佛慧訊」三十七期 

實踐菩提願,身教示凡愚

—記嚴智達居士往生事跡

■四川/佳蓮 

嚴智達居士,女,四川省成都調味品總廠退休職工。出身貧寒,夙具上根,十九歲發心長素,終生未婚。參加工作二十多年來,處處以身作則,任勞任怨,吃虧在前,不計報酬,每年均被選評為先進工作者。一生勤儉質樸,操行玉潔冰清。晚年專修淨土法門,難忍能忍,難行能行,福德資糧具足,臨終正念分明,含笑往生,得年七十六歲。

她於一九九○年求受三歸依,繼受居士菩薩戒,之後,嚴守五戒,奉行十善。但修行並未上路,每日雜修,念許多經咒,功夫卻不得力。一九九六年,得聞淨空老法師講解的《大乘無量壽經》錄音帶後,聞思修行,很快覺悟,立即將其他經咒通通放下,每天除聽經外即至誠念佛,修學八至十二小時。早晚課時,先跪誦一遍《阿彌陀經》。再念佛號一萬聲,接著便去聽《大乘無量壽經》錄音帶,且每天早上四點鐘即起床念佛。連做飯、清掃整理家務,亦聽經不輟,數年如一日,無虛過一時。

通過聽經初步明理後,她深知淨土法門是佛陀救度末法眾生的良藥。每天行持:一部經、一句佛號、一門深入,她決心一生成就。

老人家一生儉樸,無論衣、食、住、行,用水用電,十分節約,要求自己過最低水平生活。她的退休工資每月四百餘元,但每月生活費不超過一百元。餘下的錢和侄兒侄女們孝敬的錢,全用作慈善事業。無論印經,放生,還是供養三寶,她都十分樂意,慷慨解囊,每次或一百元,或一千元,從不放在心中,也不掛在嘴上,只覺滿意的喜樂,洋溢身心。往生前幾天,她拿出自己全部餘款五千多元,向同修交代,用作善事。其中兩百元交樂至報國寺做佛事,兩千元供養淨空老法師。

老人齋戒清淨,勤修戒定慧。一九九六年,她聽到樂至報國寺昌臻老法師傳授八關齋戒時,決心求授,當深知其殊勝利益後,便每天受持八關齋戒,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由於戒行嚴謹,一心精進,因而定慧顯發。竟能於一切時處,一句佛號,歷歷明明。

《無量壽經》上佛的教導「不起貪瞋癡欲諸想。不著色聲香味觸法」,她都做到了。深得三寶加持,開了智慧。她本不識字,這幾年卻能背誦《阿彌陀經》,能看完《認識佛教》及淨空法師講述的《朝暮課誦白話解》,她說:「看一遍認不完,多看幾遍自然就認得了。」真是不可思議的感應,佛法—改善人生的真理,她驗証了。

由於修持勇猛精進,她感得了往昔罪業重轉輕報。身患乳癌五年多,卻以驚人的毅力忍受,從不外揚。尤其近兩年聽經聞法後,其理愈明,其心更亮,徹底放下自己的軀殼,一心求生極樂淨土。

患乳癌五年多,堅決不開刀,保密直到臨終前半年。因癌瘤迅速長大,破潰流血,反複數次,她默默忍受,一心念佛。待我知道時去看她,為她檢查一下,一看,那癌瘤已長到小兒頭那麼大,凹凸不平,其質堅硬。破潰處黃水與血不停滲流,並向腋下淋巴結轉移,轉移的癌瘤約鴿蛋大小,質地堅硬。當時我的心快碎了,有誰知道老人患這麼重的病痛還如此精進修行?夜間疼痛不能入睡,就起來繞佛。自始至終,未吃過一片止痛藥或鎮靜藥。忍功如此,聞所未聞,血肉凡夫,其誰能當?因上肢不能抬舉,做事受到障礙。

我以恭敬、急迫、十分難受的心情,向樂至報國寺昌臻老法師電話請示,法師指示:「服用離欲上人抗癌藥方」。服後疼痛明顯減輕,僅兩天,上肢即可完全上舉,淋巴結轉移處明顯縮小、變軟。「求三寶加被,求離欲上人加持。」她老人家說:「這是我過去生中的業報現前了,我甘心受報,這個色身又不是我。」好一個佛子,她真正把幻我看空了,也真正把我所全放下了,師兄們痛惜地令她將被子、蚊帳等拿去用洗衣機洗,她堅持不肯,說:「是佛菩薩用我這雙手幫我洗過了,靠我的力量早就洗不動了。」

一次在繞佛的過程中,她虔誠地不斷地繞佛念佛,直到破爛的癌瘤出血浸透了衣褲,她才忽然覺得身上發涼發黏,用手摸摸,滿手血污。當她去更換衣褲時,血塊已在衣上凝成一片,她雙手洗了兩個小時才洗乾淨。後來又貧血,癌瘤向胸膜、骰骨轉移壓迫神經,不能行走,拗不過同修力勸,在醫院住了八天,自動出院,一心念佛,求佛接引。多麼真切的現身說法,多麼令人奮發的崇高表率!能置生死於度外,至誠念佛求生淨土者,無不感應道交!這光輝的形象,令我輩苟活者多麼慚愧!

臨命終時,她一直隨大家念佛,不停地向佛問訊,張口念佛。

二○○○年十一月廿一日十一時,是我們眾同修永遠的紀念日,她乘著金蓮去了。告別我們的是她那十分安祥、滿面含笑的容顏,廿四小時後為她更衣,她頭頂溫熱,四肢柔軟,雙眉部分變黑。同修們為她助念七天五夜。

她,就憑一部《無量壽經》,一句萬德洪名,專勤真修,僅四十多個月,成就了。

她的遺囑是這樣寫的:「我的骨灰,請昌臻老法師為我撒在報國寺,布施蟲蚊。」多麼偉大的精神!多麼崇高的榜樣!

云何菩薩,

開示悟入?

垂此化跡,

身教愚夫!

—轉載自二○○一年十二月「佛陀教育」十二期 

王惠民居士往生前後的追憶 

■哈爾濱/段文鳳‧王桂芬 

信佛因緣

我父親是在一九九八年三月廿七日,凌晨二點四十七分五十秒往生的,享年八十八歲。他在八十五歲那年才正式信佛皈依。九四年底由於高血壓不慎摔倒,他住院檢查後得知有血栓後遺症,從此臥床不起。我們勸他念佛,老人家每天躺在床上很用心地照做,半個月後,竟能起身拜佛並做早晚課。老人家心生歡喜,遂有皈依的意願,並開始茹素,九五年二月十九日終於如願皈依。

往後的三年,他能堅持每天念佛,聽淨空法師的《無量壽經》及開示,常在聽完講經或開示的錄音帶後,拍手大笑說:「真是這麼回事,老法師講得多麼好啊!」每天的薰習加深了他對佛法的理解,以及對西方極樂世界的認識。

我們全家有一個共同的心願,就是一心幫助父親往生西方極樂世界。我們虔誠地祈求父親臨終時頭腦清醒,心不顛倒、不貪戀,能得阿彌陀佛慈悲接引。因此在平日修習淨空法師《無量壽經》以及開示時,都很認真仔細地聽經,並且切實照著老法師的開示去做。九六年舊曆年,一場腹瀉後,父親就又躺下了,體力僅能坐而不能起身,自此以後就在床上聽經念佛,直至往生,這二年裡,家中佛號聲未曾斷過。

真信切願感得佛相應

我女兒曾到新加坡拜謁淨空法師未遇,當時李木源居士熱情接待了她,非但打了四大包的結緣書、講經錄音帶、淨空法師法照以及阿彌陀佛聖相等,還又安排叫車接送,心中真是感動。請回的這些法寶,令不少學佛同修受惠,我們全家人當下即發心助印阿彌陀佛的法相以及講經卡帶,與大家結緣。尤其由新加坡請回的阿彌陀佛法相,是第一次在黑龍江流通,因緣殊勝非凡。

父親病重後,在親人的幫助下,堅定了往生的信念,因此用功非常得力。我們的原則是「睜開眼晴就念佛,累了就休息,不說一句閒話」,念佛機擺在床頭,廿四小時不斷念佛,創造一個往生的環境,全家形成「一切為往生」的共識,只要對往生有利,人、財、物都不計;對往生不利的話不說。

在這種統一理念之下,營造的往生氣氛越來越莊嚴,所以老人家也很歡喜,開始轉惡夢為吉夢,期間兩次夢到阿彌陀佛,一次夢到淨空法師。第一次夢到阿彌陀佛是在往生前一個月,阿彌陀佛領著父親走,到了房門口,卻被門擋住走不了。第二次是在往生前七、八天,阿彌陀佛囑咐父親好好修行,會來接他。夢到淨空法師後,父親開心地說:「我夢見了淨空長老,他讓我好好修行,將來送我去西方極樂世界。」聽了這夢之後,全家都很歡喜,《無量壽經》沒有白聽,終於和老法師溝通了信息。

不可思議的是,父親因糖尿病眼力不行,沒見過牆上掛的阿彌陀佛聖相和淨空法師法相,但是問起在夢中見到的是什麼模樣,所描述形容的竟然極其相似。

病苦是往生的增上緣

壽終,業報現前一點都不假。我父親在往生前一個月,病苦開始現前,而且每況愈下。有一天不知什麼原因,一覺醒來,突然左腳全腫,疼痛難忍,直嚷著有人拿刀扎他的腳,然後開始潰爛,左腳大拇指指甲脫落,四周流膿發黑,漸漸延至第二、三腳趾,疼得非常痛苦。給打針、敷藥,但卻腫得更厲害,父親的臉因疼痛而扭曲,眉頭擠皺,無法平靜下來,更無心思好好地念佛。並且經常像在跟誰講話:「你扎吧!乾脆扎死我好了!」又說「來吧!你扎呀!不行了吧?我一念佛你就扎不動了」......像這樣的話幾乎天天晚上都說,一直到往生前六、七天(佛七念佛誦《地藏經》迴向之後)才不說了。

由於我們沒有經驗,還當實病醫,後來才警覺到看似實病,其實是業報。業報的病狀、病苦不是醫藥能救得了的,這個時候,如果亂投醫,亂搶救,只會徒然加重病者的痛苦,更影響到念佛的定力,那麼勢將功敗垂成,悔之晚矣。

助緣是佛力的加持

既然警覺到是業障現前,那就消除業障吧!於是在三月十七日我們開始打佛七,分兩部分同時進行,一組在附近鄰居處,設壇讀誦《地藏經》一天兩部經迴向消業。另一組在我家廿四小時念佛,人數不限,也不知怎麼知道的,幾乎全市(哈爾濱)各區都有居士來念佛,而且都是平日讀誦《無量壽經》專修淨土法門的。在起初誦《地藏經》的時候,非常不順。明明平日誦經上手的人,偏偏這開始的兩天,總好像眼睛看不準經書的字,誦經亦不順,漸漸地才改善。

在此同時,父親痛苦的神情很叫我們擔心,深怕痛到最後頭腦不清,意念顛倒,於是全家人在佛前虔誠發願,一願父親的病苦由兒女代受,債務由兒女代償,請冤親債主高抬貴手放過父親,倘若父親能往生,蒙佛接引,將在七七四十九天內做大超渡來幫助他們;二願弘揚淨土法門,並將受益的經歷普告大眾。

另一方面提醒父親,第一要誠心懺悔,求冤親債主原諒他過去犯的過錯,當時不懂佛法以致結怨難消,如果往生後必再來渡他們。第二要發願捨壽求往生。第三布施老人家全部的錢財,弘法利生與佛願同。

瑞相現前,專心持佛名求往生

佛力的加被真是不可思議,三月廿一日也就是打佛七念佛的第五天,我父親的瑞相現前,臉色紅潤,雙下頷、眉毛變黑,雙眉不再擠皺而呈平行安詳狀,而且不再有喃喃自語的情形出現。他老人家心情極其平靜,能和家人一心念佛了。我們全家人這些日子以來,心裡總好像受到很大的壓抑,不知怎的從這天起,每一個人都有說不出的舒暢,一直到我父親往生後四十九天,都是如此。

三月廿二日晚,父親發願要捨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不再留戀這兒了,求阿彌陀佛慈悲來接引。他開始不吃飯,有時只喝一點點的水,也不招呼兒女親人的名字而一心念佛了。三月廿七日凌晨二點四十七分五十秒,念最後一句佛號的「佛」字就往生了。六天沒有進食不覺餓,一心念佛,精神卻是十分飽滿,如此殊勝全是佛菩薩的加被。我們全家感恩至極,來助念的居士們也都深深體念佛力加持的慈悲,三月十七日至廿三日佛七結束後,大家要繼續為父親助念,不知為什麼,我和女兒都想讓大家休息兩天再助念,同時也讓老人家休息。於是向大家感恩致謝,這一週念佛辛苦了,請大家休息兩天,三月廿六日再開始助念吧!這兩天則是以念佛機助念。

三月廿六日下午陸續又有人來助念,晚上淨如法師和十一名居士來助念,一直到凌晨(廿七日)二點四十七分五十秒,我父親念完「佛」字嚥氣。事後想起來,多麼不可思議,冥冥之中好像都安排好了,讓我們大家在這兩天剪剪頭髮、洗洗澡,乾乾淨淨地等佛來接引父親。接下來的四天仍是每天廿四小時,由許多居士不辭辛苦地來為父親助念,嚥氣三十二小時後穿衣時,父親非但全身柔軟,而且左腳腫脹全消,傷口也癒合了,背上有一處傷口也不見痕跡,全都和健康時候一樣,真是佛光普照,病處皆無。

阿彌陀佛慈悲渡眾

平日聆聽淨空法師講經以及開示,能起真信心,如理如法地依教修行,更借《臨終須知》的指引,以及老法師圈點的重要叮嚀,切實去做,果真在父親臨終之時,發揮了不可思議的功能,使父親得以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這一切的殊勝因緣,如瑞相示現,往生後移靈至火葬場時,屋裡屋外異香四溢。火化後,天空出現三隻鳥接另一隻由煙窗飛出的小鳥,四隻鳥在空中盤旋多時,竟是翅膀一動也不動。待鳥飛走後,七色彩光主動射入鏡頭,真如經上說的,佛光勝過日月之光數倍,眾人在現場目睹,無一不感動阿彌陀佛的慈悲示現。在在都在感化眾生,在增強我們的信心,也是佛應機說法,破我們的迷,開我們的悟。我們全家人由始至終都深信佛所說的:真誠心果真感得佛來相應,滿我們的願。

   

阿彌陀佛的慈悲無以為報,謹以至誠的心,將父親往生的經過以及殊勝的感應報告諸同修,普願大眾起真信心,誠心專持阿彌陀佛的聖號,求生西方淨土,乘願再來普渡眾生。

—轉載自一九九九年九月「佛陀教育」第三期 

決定往生

■北京/王運珠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九日至二千年一月一日,我與家母隨中國大陸北京居士一行三十人的首批參學團,赴新加坡佛教居士林念佛參學。本來家父王維義也是同行,感謝大慈大悲阿彌陀佛,家父於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十三日清晨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圓滿了他一生大願。十二月廿日晚七點老和尚淨空上人慈悲會見北京居士,聽了領隊沈老居士詳細介紹家父往生的情況後,老和尚連連點頭說:「好,好,決定往生。」

十二月十三日這天,家父於凌晨三點起床,大小解後為家中爐子添煤,當放至第三塊蜂窩煤時感到有點不適。家母以為他累了,讓他臥床休息。他本一直念著阿彌陀佛聖號,於是作吉祥臥,佛號聲清清朗朗。約至六點鐘,他念佛聲愈來愈大「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大阿彌陀佛,大阿彌陀佛,大佛...」聽不到聲音了。家父沒有任何病苦,沒有拖累煩惱任何人,乾乾淨淨,瀟瀟灑灑,安祥而逝。阿彌陀佛大願指示「我作佛時十方眾生。聞我名號,發菩提心。修諸功德。奉行六波羅蜜。堅固不退。復以善根回向。願生我國。一心念我。晝夜不斷。臨壽終時,我與諸菩薩眾。迎現其前。經須臾間。即生我剎。作阿惟越致菩薩。不得是願。不取正覺。」家父臨終正念分明。大願懇切,信心堅定,自在往生,恩師印證,全家欣慰,諸位居士隨喜殊勝。

往生當日,作為大女兒,我與家母、弟妹及幾位同修在家十二小時不斷念佛迴向,無任何干擾夾雜,十分清淨殊勝;與此同時,鼓樓念佛同修亦八小時共念迴向。第二日下午二點向遺體告別,家人撫摸其體柔軟,諸位同修從各區縣四面八方趕到現場,幾十人朗聲念佛又送一程,佛號朗朗迴向虛空法界一切眾生。第三日送八寶山火化,大妹貼近細看家父遺容,更加慈祥安和並散發陣陣異香。火化後靈骨雪白如玉、無雜色,留下一顆牙齒,我們全家深深明白,他的的確確去了極樂世界。

家父往生前一個月,我們都在作赴新加坡的準備。到十二月十二日家父往生前一天早晨,他還在領隊沈居士家與同修們相聚,聽剛從新加坡回京的董老居士介紹情況,大家聽得很歡喜。董居士後來告訴我說,王維義居士發言時,還講到北京一個念佛小組,幾天來精進念佛全部迴向去新加坡的各位居士,並託他帶去一萬二千元,供養彌陀村。王居士把錢轉交沈老居士代辦,並說我們此行不能僅僅代表個人而是受到北京居士們的重託,任務很重啊!散會後又請董老去家裡共學佛法,直到下午四點,送董居士回家,送到地鐵站門口,董老看他年紀大了,不讓他下地鐵,他卻語重心長說「這一次我必須下去,親自買票送你回去。」整整一天了,他不疲不倦,紅光滿面,精神煥發,讓我感動,他一再跟董老說,他一切都放下了,什麼都不需要了,只要往生極樂世界。家母說,半月前家父對她交代說:我若不在了,你要自己學著領退休金啦!

家父往生後家中發生了許多變化,我們兄弟姐妹二男四女中,只我和三妹已皈依佛門。大弟過去無葷腥是吃不下飯的,現在他開始吃素念佛,一周也不動吃葷腥的念頭。小弟每七天念佛迴向,他若不念佛就難受,念佛就舒服,現在他也對佛法產生了興趣。大妹告訴我們,老爸往生前二周就囑咐她說:我往生極樂世界,絕不拖累你們,絕不給任何人添麻煩。我當時真接受不下老爸身體好好的,為什麼說這些話?回家的路上我還哭紅了鼻子,可一轉念想他自念佛以來,什麼病都沒有了,的確是好啊!如今,大妹也堅持早晚上香、十念法念佛,一天不念,心裡就像缺了東西一樣。小妹說:夏天我回北京探親,老爸就囑咐我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不要哭,要助念。我感覺老爸的身體很好,皮膚變得白淨,真像脫胎換骨大換血一樣,不可思議,她在第二天夜裡二—三點聞到從未聞過的清香,深信老爸去了西方極樂世界。她還鼓勵家母學習老爸好好念佛發願站著坐著往生。家母在此以後表現更為精進,每天四五次拜佛念佛,心中保持佛號不斷。去新加坡前作了體檢,發現她原有的冠心病、高血脂、脂肪肝全都不見了。到新加坡後每天八小時念佛二小時聽經,都很圓滿,每天只睡二—三小時,她也不疲倦、身體精神都很好。這一切讓我深深感到都是三寶加持啊!

本師釋迦牟尼佛在《無量壽經》中說:「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聞此經典,受持讀誦。書寫供養。晝夜相續。求生彼剎。發菩提心。持諸禁戒。堅守不犯。饒益有情。所作善根。悉施與之。令得安樂。憶念西方阿彌陀佛。及彼國土。是人命終。如佛色相種種莊嚴。生寶剎中,速得聞法。永不退轉。」家父精進念佛自在往生,如是因如是果。他九○年於北京法源寺皈依三寶,同年在廣濟寺受菩薩戒,從此開始他在菩提道上勇猛精進的歷程。九二年他參訪印光大師蘇州靈巖山寺道場,得知淨空老法師慈悲大願專弘淨土。他所講解《無量壽經》的錄音帶已在國內外廣泛流通,非常高興。回到北京即求得此法寶,反覆聽學,法喜充滿、並生起大慚愧心,每天聽經對照反省,並把「慚愧」二字懸於床頭牆上激勵自己依教奉行。九三年他六十七歲第一次見到日夜思念的恩師淨空上人後,心好像開了竅,謹遵師教,開始專修《無量壽經》,日讀三遍,堅持三年,信心堅定。他每天拜佛三百拜,然後守住一句阿彌陀佛聖號一心求生淨土,從九三年到九八年他足不出戶,不攀緣,與老伴在家閉門淨修,家中供養一尊阿彌陀佛聖像和一張淨空老和尚法相,日日恭敬禮拜、日日聽師講經數小時,一心稱念阿彌陀佛聖號,發願求生西方淨土。這期間,由於因緣殊勝,他先後五次見到淨空恩師,每次見師都法喜充滿,他說要一心追隨領他上西方的恩師,決心作老師的常隨眾。還說,見恩師一次能產生無比的動力,推動他更加精進。所以每次見後他就與家母在家禁語精進念佛八小時、十二小時、十六小時,一次比一次時間長,以念佛報師恩。他早晚課從不間斷,並發願「若臨命終,自知時日,身無病苦,自在往生。」幾年來的除夕夜都是在精進念佛中度過的。後來,他參加鼓樓廿四小時念佛時,常常站著念,聲音洪亮、神情專注、一片真誠,像個純真的孩子一樣。李居士被感動得直流淚,事後他說廿四小時念佛好,常常念得不知道有自己,心中清淨歡喜,看到他如此精進,我也隨他念過廿四小時,深深覺得這種一片真誠心念佛,定能生西無疑。

家父平時每日四點多起床,清掃房間、院子、門口和街道,從不間斷,而且周圍不管誰有困難,他都熱心幫助。往生後第二天,居委會派代表來家看望時說:「這老人真好,熱心助人,支持我們的工作,為大家搞街道衛生作出好樣子。」

我家過去因子女多,家境不富裕,家父一生勤勞儉樸,學佛後,他依教奉行,經常布施隨緣印經。九二—九三年廣化寺大型法會讀誦《無量壽經》,他將多年的積蓄全部捐出印經。子女供奉他的錢,他都代為印經作功德。九九年小妹被評為副教授,發了幾千元獎金,交給老爸,以報父母養育之恩。他把全部款項捐獻作念佛機,他說子女供養父母是報父母恩,我把它印經是供養諸佛利益一切眾生。報佛恩眾生恩,這個心量就擴大啦。鼓樓念佛組在通縣為大家提供常年精進念佛的道場,他得知後,跟老伴說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成就布施的好機會。兩人當下買了幾千元的新被褥和地毯,僱車送到道場作供養,可是他自己省吃儉用,不添衣物,他們住的地方不要冰箱,沒有彩電,生活極為簡單。有一次放生回家的路上,他花了兩元錢買了二斤小山里紅果,旁邊就有大的一點五元一斤的他不買,他對我說,咱們煮水喝,大小一樣,省下錢來放生多好!平時遇到身體不適,除了拜佛布施醫藥費,就是大量放生。

總之,家父學佛行持,處處遵照淨空恩師的教誨。他的自在往生,憑的就是一片至誠,一尊佛、一部經、一位老師、一句佛號念到底,一心生西自然成。

在新加坡,十二月廿七日,淨空上人親切為北京居士答疑。我藉機會請教恩師,為滿家父來新加坡念佛之願,帶來了部分靈骨,如何安排供養,老法師說應向李木源會長請教,最後由李木源會長選擇安放於居士林菩提樹下。如此莊嚴殊勝之處,家父之願圓滿,家親眷屬十分歡喜,一切大眾隨喜,真正是十分圓滿。

這次我來新加坡佛教居士林,深深感到生活在四重深恩之中。我看到在淨空上人、李木源會長等大德以佛的正法教化之下,這裡成了人間淨土。我佛正法正從此地流向全世界,對於盡虛空遍法界的眾生,真正是「惠以真實之利」。我要踏著家父的足跡,尊師重道,跟定恩師,好好念佛,求生西方淨土。並以此念佛因緣,回向一切眾生同生淨土,回向淨空上人,祝他老人家健康長壽,正法久住;回向李木源大德,祝他老人家健康長壽,弘護正法,續佛慧命;回向新加坡佛教居士林諸位護法義工、同參道友,早成正果;回向王維義居士,蓮位增上,廣度眾生,滿菩提願。

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接引導師阿彌陀佛!

—轉載自二○○○年三月「佛陀教育」第五期 

李老居士念佛往生記

■台灣/悟永法師 

末學這次代表淨空老和尚來問候大家、來參學,淨宗學會給我出了個題目——「念佛的功德」,希望我能夠講一些佛法。其實末學福薄障重,智慧未開,講不出甚麼東西,只知道念佛最終的目的,是希望在這一生了斷生死,往生極樂,然後重回娑婆度眾生。經典上的理論,相信諸位都比我研究得深廣透徹,今天既然上了講台,也就要說說念佛的功德,現在就將家母在癌症末期,如何奮鬥求生淨土,最後坐者念佛往生的經過,向諸位報告一下,以增加我們念佛的信心。

晚年修學淨土

我的母親從開始念佛、修行到往生,只有短短五年。家母六十六歲那年開始親近佛法,當時我看老菩薩學佛的機緣成熟,就介紹淨空上人講的《阿彌陀經疏鈔演義》中的一卷錄音帶給她聽。老菩薩聽過以後告訴我:「他在講甚麼?為甚麼講得這麼慢?我聽不懂。」這也難怪,一個初學佛法的人,對於佛法的義理內容,自然很陌生。當時我勸她:「聽不懂是當然的,反覆聽下去,聽到甚麼時候能接受,我再拿其他的帶子給妳繼續聽。」老菩薩善根深厚,一卷錄音帶連續聽了四次。有一天,她跟我講:「懂了!我聽懂了」她所謂的懂,只是聽懂上人講話的內容,對於佛教的義理還是不通。我就將整套錄音帶送給她,她一面聽,一面念佛,沒有多久便主動要學習讀誦《無量壽經》。老菩薩初發心,勇猛精進,開始的時候,一本經要分兩次才能讀完。慢慢地,隨著興趣及善根的推進,每天讀誦一部,進到兩部。她往生以後,我看她自己寫的記錄,每天最多讀到七部,最少也有三部,平時一天至少念佛四小時。

老人家一生節儉樸素,交際應酬非常少,老年接觸到佛法,更是勇猛精進。當時末學尚未出家,擔任台北「佛陀教育基金會」每個月的放生活動,我常鼓勵老人家參加,同時又製造許多機緣,讓老菩薩參加助念。當時老菩薩雖然六十多歲,可是身體硬朗,所以我請大家如有親戚朋友將要臨終,需要助念的話,不要客氣,打電話請老菩薩去助念。我是希望她能從助念中去體會生死,看看什麼樣的人能夠念佛往生,什麼樣的人在許多人幫忙下,也不能往生。我常告訴她:「妳去助念的時候,把觀念轉過來,那個躺在床上的人假設是自己,旁邊這些蓮友是來替妳助念的,用這種心情去幫人家助念。」另一方面,這也是為將來自己往生做準備。所以她常常去助念,一天有十幾個小時接受佛法的薰習,包括讀經、念佛,或是助念。淨空老和尚在台北景美「華藏圖書館」講經時,老菩薩也每晚必到。

癌症末期

一九九一年九月,突然接到台北的電話,電話中得知老菩薩病得很重,有一、二十天沒有上廁所,而且很虛弱、很痛苦,於是我請相熟的老同修照顧老菩薩。幾天後,我就回到台北,送老菩薩到國泰醫院去檢查。當時國泰醫院有很多醫生、護士都是淨空上人的學生,他們白衣服的口袋裡,都放著小本《無量壽經》,一有空就讀誦。我們一進去,醫生很快安排床位做檢查,檢查結果是癌症,而且病情十分嚴重,醫生建議轉診榮總。榮總也是一樣,很多的醫生、護士都是聆聽、讀誦《無量壽經》,所以我們的因緣很殊勝。榮總檢查的結果,是直腸癌末期,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當時醫院方面徵求我的同意,希望把肚子打開來詳細檢查。

那時候,往生的機緣尚未成熟,所以我就簽名讓她做更詳細的切片與其他檢查,同時把體內幾個很大的腫瘤割掉。老菩薩從進入手術房到出來,大約有十七、八個小時之久。家人在外面等候,有的讀《無量壽經》,有的念阿彌陀佛,一心一意求佛菩薩加持,不要讓老菩薩在昏迷狀態往生,希望能夠消除業障,清醒念佛。手術後,等到麻醉藥退了,她清醒過來,我第一句話就告訴老菩薩:「檢查的結果是癌症末期,再活也沒有多久時間了。」因為老菩薩平常非常用功,又常聽講經,我相信她不會害怕,一定會精進念佛求往生。那時候因為剛剛麻醉過,醒過來的時候沒有甚麼痛苦,許多大腫瘤也都割掉了,所以她很爽快的說:「好!我們趕快回去念佛,求生極樂世界。」她在醫院待了五、六天,等傷口好了一點,便立刻出院。

病痛中念佛

從那時候開始,老菩薩既不吃藥,也沒打針,事實上已經來不及了,醫生告訴我不會超過兩、三個月。因為老菩薩平常用功,所以佛號還是提起來了。

從回家的那天開始,我二十四小時陪伴在老菩薩身邊,一面照顧她,一面為她助念。每當她要睡覺的時候,我就打著引磬念佛,讓她安詳入睡,然後我也在旁休息一下。她一醒過來,一轉身,我就跟著醒過來再念佛。

這樣過了一個多月,她的癌細胞繼續擴散,痛苦開始了,一天痛好幾次,有時候她跟我講:「痛到我的佛號幾乎念不下去了...,你一定要給我想辦法,讓它不再痛下去,或是能夠醫好。我一定要勇猛精進,念到預知時至,坐著走、站著走。」因為平常她聽淨空上人講經,常常講到念佛人應該念到坐著走、站著走。可是我澆了她一盆冷水:「何必要等病好了,再念到一心不亂,為什麼不發一個願,現在就念佛求生?事實上,妳已經沒有辦法再支撐多少時間,也根本沒有藥了,頂多用一些麻醉劑,讓妳昏迷,減少痛苦而己。可是妳如果在這個中間斷了氣,那豈不是要墮三惡道?」她聽到要去惡道,連忙說:「阿彌陀佛!我不去地獄,我要念佛。」於是再提起佛號。每天時好時痛,痛時念佛非常吃力,但也沒有辦法,我們就陪著她念。

有一次,家人跟老菩薩說:「台灣桃園鄉下,有一個賣草藥的醫生,有一種藥不管你是癌症末期,或是將要死的人,都可以治好。」於是老菩薩又起了貪生的欲望,要我帶她去看看。做兒女的,孝順就要順從父母的心意,所以我就帶她去。到了那個地方,客廳已有十幾個人排隊等候,我就繞到後面,看到另外一間房子,滿屋子的藥材,有位老先生坐在小板凳上,前面一塊砧板,邊切邊砍,一大包一大包的,也不管生的是甚麼病,不問病歷,不量脈搏血壓,統統都用同樣的藥,一大包好幾萬塊錢。我就帶老菩薩到後面看,勸她說:「這種藥妳相信嗎?會治好嗎?」老菩薩果然有智慧,拉著我說:「走!我們回去,這是騙人的。」從那次開始,她對「生」就不再希望了,人家再講甚麼藥,她都不接受,老實念佛,一天痛很多次,還是勇敢的念佛。

七晝夜精進念佛

有一天,她痛到不能忍受了,便要求七天七夜不吃不睡,念佛求阿彌陀佛來接引,阿彌陀佛如果不來接她,她也沒辦法再撐下去了。她這個願一發出來,我真是非常的高興。

各位!我們都知道,往生極樂世界,信願行都是當事人自己要發、要做的。在最要緊的關頭,我特別挑選她比較接近的六位蓮友,包括我一共是七人,其中有兩位比丘尼,我們七個輪班來照顧老菩薩,幫她助念,七天七夜,一句佛號念到底。有時候老菩薩比較昏沈,我們就大聲的念,輕輕推她一下,提醒她這是緊要關頭。剛開始的前三、四天,每天她體內排泄出很多髒東西,一天要清理好幾次,第四天以後就沒有了,因為沒有進食。

這七天當中,有兩次我們猜想老菩薩一定見到佛了,這是第四天和第六天的時候,她要求我們拿毛巾、梳子、鏡子來,把臉擦得很乾淨,頭髮梳得很整齊。當初從醫院回來的時候,我將老菩薩臥室四面牆壁,貼上阿彌陀佛聖像。放置香爐,每天供養很好的香,製造念佛的氣氛。當她坐起來的時候,面向佛,就一直跟我們念佛,眼睛睜得大大的,越念越莊嚴,我想快要往生了。她念、念、念,突然眉頭一皺:「我太累了,要睡覺。」接著就倒下來。我想:「唉呀| 阿彌陀佛大概是走了,錯過機緣。」這樣的情形有兩次。七天中很少有昏迷狀熊心,精進勇猛的跟我們念佛,念到七天圓滿,等於打了一個佛七。老菩薩從發願念佛七天七夜以來,從來不曾聽她喊一聲痛,痛苦已經遠離了她。七天過後,我請這些來幫忙的同修回家,另外找大批同修來助念。因為她平常幫人家助念,結了許多善緣,所以當她有需要時,陸陸續續有很多人來幫她助念。印光大師在《文鈔》裡,也勸我們幫人助念,為將來種善因,這便是一個例子。

第八至第十四天

第八天,我想老菩薩應該要吃點東西,她平常喜歡吃冬粉,我就將冬粉煮得很爛很爛,拿了一小碟讓她嚐嚐,她吃了兩口說:「唉呀!其實我可以不用吃了。」好!不用吃就不吃,可是她精神很好,也不像要往生的樣子,我就去藥局買一種水溶性的維他命,每天給她一點,希望幫助她有體力,繼續撐下去念佛,一直念到阿彌陀佛來接引。

在還沒有出家以前,我有妻室和女兒,我的小女兒跟老菩薩最親近,因為從小是她帶大的,當時已經快三十歲了。平日老菩薩常說:「我跟這個孫女這樣親近,將來往生的時候,不曉得會不會被拖下水,六道輪迴?」她的掛念合情合理,是有可能會發生的,她也常跟人家講:「將來念佛往生,最好在禮拜六。」大家問她為什麼?她說:「華藏圖書館禮拜天共修,我禮拜六往生;你們禮拜天來幫我助念。」她常這樣講,心中也常迴旋著淨空上人講經時說的:「將來不是坐著走,就是站著走,念佛人躺下來,不是太難看了嗎?」

業障現前

第八天到第十四天,就是兩個七了,雖然後面這七天不是二十四小時念佛,可是我還是在她旁邊助念,她時睡時醒,醒時便念佛,在這當中,也常業障現前。有時候念佛當中忽然說:「唉呀!這個佛號怎麼搞的,一直響個不停,我要睡覺都睡不著。怎麼不會停啊?」她不想念佛了,這也是種障礙,我就跟家人圍到老菩薩旁邊,我拉一手,我的女兒拉一手,不管她講甚麼,我們就一直念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她也慢慢跟我們念,念到:「好了!很累了!我要休息一下。」一看都是一、二個小時以後的事了。更有一次,念著佛號,她說:「好了!停!不要念了,我已經衝到了。」我說:「衝到哪裡?」她說:「我已經到極樂世界了。」我說:「妳到了極樂世界?不要騙我。淨土經裡面提到往生極樂世界,是臨終念佛,阿彌陀佛、觀音、勢至、諸上善人現前來接引。佛沒有來接引,十萬億佛國土之遠的極樂世界,妳是怎麼去的?」她就說:「喔?是這樣喔?」馬上醒過來。衝到極樂世界,肯定是她的幻想,因為十幾天沒有睡了,難免會有幻想,或者是業障現前。

我們照顧病人的時候要用心,平時要深入經教,才不致誤了大事。每一本經都告訴我們,往生極樂是往生者念佛念到最後一口氣,念到佛現前接引才往生的。阿彌陀佛四十八願,在《無量壽經》第六品的第十八願,臨終十念,也是佛現前接引,不是誰推著誰去,或是自己跑去的,我們要注意啊!

念到第十四天的晚上,老菩薩不曉得說甚麼夢話,她說把她的身體抬到後山,隨便燒掉就好了,又講一些我也聽不懂的話。我就跟家人趕快把老菩薩撐起來,帶到家裡她平常拜佛的小佛堂,走到佛像面前,問她說:「老菩薩,那個是甚麼?」她說:「南無阿彌陀佛!西方大導師,阿彌陀佛!」接著馬上拜下去。十幾天沒吃沒睡,只剩下皮包骨,這樣虔誠的拜下去,我們幫她一拜、兩拜,第三拜下去就起不來了。那時候我眼淚直往肚子裡流,心中暗想:「這樣虔誠、堅強的老人念佛,阿彌陀佛你如果不來接引,我就不相信佛法了。」三拜過後,我們把她撐起來,她就清醒了,再念佛,送她回房間,繼續陪她念佛。

端坐往生

翌日,也就是她開始不吃不睡的第十五天,早上九點多,我那個在日本一家航空公司當空服員的小女兒,跪在她奶奶前面說:「阿媽!我要上班去東京了,好幾天才能回來,妳要趕快念佛往生極樂,將來我跟爸爸到極樂世界去找妳。」老菩薩眼睛連看都不看,手一甩說:「去!去!去!」平常她們兩個感情最好,每次我女兒要上班,她都要從住家的五樓目送到一樓,還要千叮嚀,萬囑咐,可是這一天,孫女跟她告假,她竟然甩甩頭,連看都不看,老菩薩真的放下了。到下午四點左右,最後一位蓮友幫她清理身體乾淨,回家去了,剩下我跟弟弟照顧老菩薩。她要求坐起來念佛,因為她常講要坐著走、站著走,我就準備一張很大的椅子,把她抱起來坐著,棉被、毯子蓋好。我們念佛,她用手指打拍子,跟我們默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我們兄弟兩個輪流,一個照顧她念佛,一個誦《無量壽經》。六點多鐘,我把《無量壽經》念圓滿,在佛前回向,再轉到她的房間時,發現老菩薩呼吸漸漸緩慢,我想也許往生的機緣到了。我又上一支香,求佛菩薩加持,消除她的業障,接引往生。我們兄弟兩個人,一人一邊,幫助老菩薩念,念到晚上七點,就在一聲「南無阿...」的時候,老菩薩端坐著斷氣了,眼睛是三分目,眼角一點點淚珠,這是看到佛的一種象徵。從四點多鐘抱她起來坐著念佛,就這樣子念到走。

我叫弟弟繼續念佛,同時打電話聯絡她要好的蓮友徐居士。徐居士說她剛好念完《地藏菩薩本願經》,回向給老菩薩。我說:「這麼巧?老菩薩剛剛走。阿彌陀佛!」我請她通知其他蓮友,請有空的蓮友來隨喜助念,看看老菩薩是怎麼往生的。那時候,我家一片光明,不像是辦喪事,而像是念佛會,很多人幫她助念結緣。

老菩薩往生十二個小時以後,全身都冷掉了,只有頭頂是熱的。當我把她蓋的被子掀開時,老菩薩直是可愛,雙手在棉被裡結彌陀印,她就這樣坐著,結彌陀印,往生了。我們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全身柔軟,有種種瑞相。不過,我們也不要特別強調往生後的瑞相,往生一定是念佛往生的,看看他臨終最後一口氣有沒有念佛,這個最可靠,其他的方法我們不懂,也不說。

避免臨終障緣

從老菩薩生病,七天七夜不吃不睡開始,我就沒有通知親戚,包括我的舅舅、叔叔,因為他們沒有學佛,我怕他們來障礙。她往生以後,我們繼續念到第二天早上八、九點,已經過了十三個小時,我才通知長輩們。當他們來到我家看到老菩薩走了,依照習俗,我這個晚輩要長跪在旁,他們看到我便罵道:「你這個不孝子!媽媽病成這樣,也不送醫院,讓她這樣子死,瘦巴巴的。」這樣一直罵,我跪著心裡面不斷念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口裡面應道:「是!是!是!」心裡卻很高興:「老菩薩往生了,還好沒有通知你們。通知的話,恐怕會被你們拖下水,隨便你們罵。」這的確要有很大的勇氣才做得出來。

幫助一個人往生不簡單,要果斷,要儘量排除他的障緣。淨空上人常講:「有生必有死,死不可怕,死了以後到那裡投胎才重要。」我們千萬不要感情用事,要全心全力幫助家人、朋友、以及任何有緣的人往生。要去體會死是怎麼一回事,把倒在床上的人想成是自己,助念的時候,就想到人家在替我助念,不是我來替他助念,要經常這樣鍛鍊。

把握時機自行化他

我之所以把老菩薩往生的經過向大家報告,主要是提醒大家,為人子女的以能勸父母念佛求生淨土為第一要事。當父母快要往生的時候,不管你有多重要的事,都要把握最後孝順的機會,幫助老人家求生極樂。其實人生苦短,幾十年都過去了,老人家要往生的那幾天,那幾個月,難道我們還不幫助他嗎?有些人問我:「教老人家念佛,他不念怎麼辦?」我說:「你自己不念,老人家當然不念」。有些老人家不能夠接受,沒有關係,我們學地藏菩薩,自己修行,將來成菩薩、成佛,再來報父母恩、報佛恩。自己真修行最重要,然而若是碰到因緣,也一定要勸老人家信佛念佛。

最後,我順便講一個念佛一輩子,卻無法往生極樂的故事。這件事情是九六年我在澳洲的時候,一位馬來西亞信徒告訴我的真人真事。在馬來西亞有一位師姑,從十幾歲開始剃髮念佛,沒有受戒,自己蓋了一間廟清修。這位師姑平日念佛非常精進,一句佛號常常掛在嘴上,可是沒有甚麼經典基礎,只是喜歡念佛。她即使生病,念佛也念得好,很少看醫生,十幾二十歲一直念到一九九六年,已經八十多歲。

當她臨命終時,有許多朋友、信徒,來替她助念。因為她平常佛念得很好,所以老毛病一發的時候,精進念佛,念到阿彌陀佛來,她也看到了,但是她說:「不去!我不去!」這個念頭一起來,阿彌陀佛就不見了,別人還是在幫她助念,可是她卻胡思亂想,眼睛睜大大的,看看這兒,看看那兒,三天以後死掉,臉色發黑,十分難看。

一個念佛人如果不是真正為求生極樂世界而念,到臨命終時就用不上了。到底是甚麼原因?原來她沒有結婚,但有一個養女,感情很好,她臨終的時候,沒看到養女,於是念念記掛這個女兒,這樣往生機緣就當生錯過了。不曉得她要輪迴多少劫以後,才能夠再得人身,再聞佛法,相信淨土。念佛了脫,一念之間而己!

印祖在《文鈔》裡面告訴我們,一個人臨終念佛時,家人障礙,不能往生,這是自己過去生生世世障礙人家往生,跟人家結怨仇的果報。我們造的業障無量無邊,要發真正懺悔心來念佛,將來乘願再來普度眾生。

念佛唯一的功德,唯一的目標就是求生極樂。奉勸大家,我們這一生決定不要空過,一失人身,永無出期。

—轉載二○○二年「幕西」第四十三期 

田有耕老居士往生見聞錄

■嘉義/妙音居士 

田有耕老居士,台灣雲林人,生於一九一三年,一九九八年二月廿日下午二時十五分(台灣時間),於嘉義市在家人陪同念佛聲中安祥捨報,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享年八十六歲。

田家堪稱「醫藥世家」,世代懸壺濟世,扶弱濟貧,造福鄉里,救人無數。子女亦能克紹箕裘,善繼衣缽。老居士一生修十善業,慈心不殺,孝養父母,恭敬師長,喜詩文、好吟詠,愛好古玩墨寶,老居士的言行舉止,處處展現「溫、良、恭、儉、讓」的美德;身體力行「仁、義、禮、智、信」,一生待人以寬,律己以嚴,廣受地方賢達和親朋好友的尊敬愛戴。

田老居士早年皈依三寶,禮敬上印下順導師,受持三歸五戒,法號「宏淨」,喜讀《六祖壇經》、《金剛經》及導師大作《妙雲集》。一九九七年接觸淨土,多次聆聽上淨下空上人的高徒悟道法師台語闡述《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及悟行法師台語宣講的《佛說阿彌陀經》等經錄音帶之後,即生深信切願之心,老實念佛,一意求生淨土。並常以倓虛大師講述《念佛論》故事中,修無師往生所留下偈語:「能說不能行,不是真智慧」惕勵自己。老居士常自我期許,願以臨終示現,度化家親眷屬、親朋好友,也發願:「未度有情令得度,已度之者使成佛,假令供養恆沙聖,不如堅勇求正覺。」

老居士往生前兩個月,在身心無恙下,竟然向家人交代後事且叮嚀以佛教儀式,進行簡約、隆重荼毗,而後進塔於嘉義縣番路鄉義德寺的海會塔。老居士一再告誡子女,喪禮不得鋪張,並從本身做好「環保喪禮」,改善喪葬風俗禮儀。懇辭花車、花環、花圈、祭品和樂隊等。以不喧嘩、不哭號、不影響交通、不干擾左鄰右舍為原則,力求簡樸、寧靜、衛生和清淨。老居士再三告誡子女,不許助長奢靡劣質的社會風氣,要節約開銷,金錢應用於布施,資助貧困,供養和護持三寶。

老居士號召旅居海外子孫,若有機緣,回台一起歡度鑽石婚。並喜賦一詩,此詩乃老居士生前最後遺作。詩云:

同苦同甘六十年

兒孫滿眼喜無邊

蝸居舒適欣安樂

慣看風雲幾變遷

種杏已超三世業

誦經禮佛五更天

老來惟愛心清淨

一念彌陀結善緣

約往生前兩週,老居士突然在半夜中囈語,竟說出一些亡者的名字。在旁照料的子女,趕緊大聲念佛,以助其提起正念。

二月十八日清晨三時廿五分,老居士合掌約三分鐘,歡喜異常。往生前一夜,其女兒妙音居士,於半夜睡夢中突見大勢至菩薩手持一朵大蓮花從空而降。二月廿日下午二時十五分,老居士在多次合掌,念佛聲中安祥往生蓮邦。在廿小時助念後,更衣時身體柔軟,相貌莊嚴,頭頂微溫。

二月廿六日半夜二時零五分(頭七當日清晨),妙音居士又在睡夢中,突聞老居士以堅決、清晰的台語說了兩次:「同名妙音如來」,「妙音如來」。(此經文請詳見夏蓮居老居士所會集《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淨平等覺經》「聞經獲益」第四十八品。)

二月廿八日中午十二時荼毗(火化),得大小舍利子十多粒,彩色舍利花數片,足證明老居士必定是屈伸臂頃到蓮池,花開見佛。此也證明阿彌陀佛所發的四十八願,廣度眾生,真實不虛。

—轉載自一九九八年「慕西」第四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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